如果這間木屋中沒有卡約斯的身影,值班的雌蟲又沒有看到卡約斯離開過木屋,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
溫德爾思慮重重地轉身, 撞上一個結實的胸膛。
觸感還有些熟悉。
「卡約斯?」
溫德爾拉開了點距離, 看到銀眸雌蟲正帶著他黑髮黑眸的「皇子」偽裝, 站在他的身前。卡約斯精壯的身體像是一堵牆一樣堵在溫德爾的面前, 擋住他的腳步。
看到卡約斯完好無損地呆在自己面前,溫德爾鬆了一口氣, 他下意識地揉了揉雌蟲被撞到的地方,又後知後覺這個部位並非能隨意揉捏觸碰的地方,於是不著痕跡地收回手,轉而扶住卡約斯的肩膀。
他的目光在卡約斯的全身上下轉了個來回,本想看看卡約斯是不是又把自己弄髒了,卻意外發現雌蟲的肩膀上蹭了些乾燥的泥土碎屑。
但溫德爾記得,他們從雪山回來的時候,卡約斯的肩膀上似乎還沒有這道印記。
「你剛才也在這間屋子裡嗎,怎麼不應門?」溫德爾問。
卡約斯愣住了。
他剛才還以為來的是加勒德亞,畢竟這隻蟲族的氣息和聲音更接近於他對於那隻雄蟲的記憶。但隨之而來的溫柔撫摸和關心的話語,卻明顯屬於另一隻雌蟲。
也許是因為溫德爾和加勒德亞大人的呼吸節奏很像,卡約斯想,慢慢放鬆了神經。
太好了,真的是溫德爾來了。
溫德爾很明顯地感受到面前的雌蟲氣息一變,微微遲疑,但更多的是帶著期待的語氣:「溫德爾,是你嗎?」
「……是我。」
溫德爾不明白卡約斯是怎麼把自己認出來的,明明他已經把各種生理特徵調整到了加勒德亞·里昂在卡約斯面前的一貫水平,甚至放出了些雄蟲信息素來強調自己的身份,卡約斯卻還是認為來的人是溫德爾。
難道是自己偽裝的技術變差了?溫德爾不禁產生了一些自我懷疑。
但看到卡約斯放鬆後露出的小小的、但是無比真心的笑容,溫德爾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你完了。】一隻面無表情的小豹子蹲在他的腦海中,無情地宣判,完全不管自己的出現合不合時宜。
溫德爾強行無視了它。
但卡約斯下一秒的動作,讓這隻小豹子的聲音放大了數倍。
雌蟲小心翼翼地向前伸出一隻手,從溫德爾的鎖骨摸索到肩膀邊緣的線條,再一路下滑到小臂,最終捉住了溫德爾的手腕。
溫德爾強行忍住被雌蟲指尖激起的輕微電擊一般的感覺,順從地把自己的手腕遞出去,讓雌蟲拉著自己進入他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