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幹什麼?」溫德爾壓低了聲音質問道,「我們不能引起注意。」
蔡司抖了抖自己的蟲翼, 「別擔心,我已經處理好了,沒人會出現在這附近,你確保你的小情人不搗亂就行。」
話音未落, 他就猛地向溫德爾襲來,蟲翼邊緣帶著一股詭異的甜香,讓溫德爾懷疑這雙看起來就毒性不小的翅膀是否真的會在割破皮膚的瞬間注入毒素。
蔡司的動作乾脆利落,看起來有著不少的實戰經驗,出手也果斷,最重要的是夠狠辣,即便是只需要演戲的場合, 他下殺招的速度也沒幾分收斂。
如果溫德爾真的是一直手無縛雞之力的雄蟲,蔡司的蟲翼真的會割破他的喉嚨。
但溫德爾不是。
蔡司的身手的確很好,可惜溫德爾的經驗和反應速度在他之上。他不想在飛船中留下利爪的痕跡, 沒有顯露獸人的特徵, 赤手空拳地與蔡司纏鬥在一起, 還饒有餘裕地問, 「你來真的?」
蔡司甩了甩額頭上的汗滴,在溫德爾有意的停頓下終於找到機會喘了口氣, 高深莫測地勾起嘴角,「試試總沒有壞處,改天指導我兩下?」
蔡司和溫德爾之間的關係很複雜,蔡司本來是幫助溫德爾脫離鬥獸場控制的救命恩人,但卻看重豹族獸人的殺戮基因,把溫德爾從一個泥潭推進了另一個深淵。
十年的時間,他們既是主僕,又是關係扭曲的朋友,既彼此忌憚,但又彼此了解。
溫德爾看出蔡司此時的殺意是真實的,稍微想想就明白其中的原因,「你知道藍欽提到的那件事?」他指的是失憶前的自己瞞著忒西彌的那個實驗。
「知道的不比你多,但多少知道一些,」模稜兩可的語言是蔡司的拿手好戲,他坦白的必然是能給他帶來好處的事情,「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讓你失憶?之前的你真的會忠於忒西彌的事業,答應這些任務?」
蔡司知道權勢能給一個人帶來的影響,以己度人,他不相信溫德爾會是例外,就像溫德爾堅信如果蔡司是雄蟲,他絕不會讓忒西彌繼續存活下去。
價值觀不同,他們彼此猜忌的本能已經刻在骨髓中。
溫德爾冷下聲音,「我不是你。」
話不投機半句多,蔡司哼笑一聲,不再說話,兩人把情緒發泄在這場本不用如此激烈的打鬥中。
留下足夠的搏鬥痕跡,蔡司透過舷窗看到飛船駛入星球的蒼茫綠景,從懷中掏出兩條柔軟的金色物體,套在自己蟲翼的邊緣。
像絲帶一樣的金色長條附著在蟲翼上的瞬間變得堅硬鋒利,蔡司後退半步,把蟲翼抵在飛船舷窗的落地玻璃上,旋轉自己的身體。
呼嘯著風聲的橢圓形窟窿被切割下來。
溫德爾瞥了一眼下面的景象,皺眉,「這裡離水源太遠,還沒到動手的時機。」
蔡司不以為意,「你的速度還在乎這些?就在這裡下去,免得夜長夢多。」
溫德爾看也不看地揮開蔡司的手,雌蟲正準備動手推溫德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