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擅長這樣:瞄準膽小的動物,付出長久的耐心進行伏擊,然後出其不意地進行捕殺。
溫德爾不是特別喜歡自己的這一面,但他也必須承認這種捕殺的確帶給他樂趣和滿足。所以時不時地,他會放縱自己體內的基因天性,進行一場原始的捕獵。
鱷魚肉烤著是不是還挺好吃來著?
他漫不經心地想著,輕巧地攀下巨樹,留心聽著猛獸動向的同時,計算著自己伏擊的位置和捕獵的角度,最終選定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透著植物莖葉的縫隙瞄準獵物。
長著駝峰的鱷魚兇狠地啃咬著獵物,將肉塊囫圇吞咽進喉嚨。直到獵物已經變成骨架,它還意猶未盡地舔食著附著在骨頭上的肉渣。
很明顯,它沒吃飽。
這時有一種比伏擊更好用的方法,那就是把自己變成它們眼中的獵物,引它靠近。
當野獸主動縮短距離到判斷獵物無法逃生並猛撲過來下口的時候,其實野獸自己也同樣沒有脫身的機會了。
溫德爾撥弄幾下灌木叢,製造出小型動物穿行而過的聲音。
果然誘使野獸抬起頭來,混沌而渴望的視線盯向溫德爾的方向,邁著沉重的步伐向這個方向走來。
距離一點點的縮短。
就在外形酷似鱷魚的野獸向著溫德爾所在灌木叢撲過來的同時,溫德爾也衝著它的方向撲了過去,直直瞄準野獸鱗片覆蓋最薄弱的腹部。
「咚——」
!
獵物突然之間從眼前消失,溫德爾猝不及防撲了個空,踉蹌著緩衝了幾步,差點跌坐在草地上。
不是,他的獵物呢?!
豹族獸人甩了甩身後的尾巴,迷茫地朝著身後的方向看去。
野獸已經癱倒在不遠處的一棵樹下,身上好幾處都流出血液,就連鱗甲覆蓋最厚重的背部也被輕易地劃開。
熟悉的灰發雌蟲站在這具新鮮屍體的旁邊,一邊甩著自己翅膀上的血珠,一邊用邀功的語氣對著溫德爾說:「雄主,我把想要襲擊你的東西殺掉了。」
他的保護對象卻感到十分絕望。
「那是我的獵物……」
溫德爾痛苦地喃喃自語,不知道怎麼讓卡約斯意識到對於花豹來說,被搶獵物實在是一件無法忍受又十分悲慘的事情。
對卡約斯終於恢復正常語氣對他說話感到欣慰,溫德爾沉默了又沉默,以快把自己憋出內傷為代價換來的寬容語氣說:「我,真是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