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爾聳聳肩:「誰說要睡在山洞裡了?」
卡約斯皺眉:「睡在地上不安全,我們還不知道那種生物有多少危險性。另外夜裡下雨澆在你身上,你會生病,雄蟲都很虛弱。」
「我不虛弱,請不要這麼說我。」溫德爾嘆氣,「而且我也不準備睡在地上。」
卡約斯恍然大悟,點頭:「原來是這樣,的確是一種好方法。」
溫德爾的臉上露出笑意:「很好,那就這麼定了。」
「但我不確定蟲翼扇動的聲音會不會導致你無法入眠,」卡約斯的臉上浮現出深思熟慮,「我抱著你的情況下,翻身也會變得有些麻煩。」
溫德爾臉上的笑容消褪,神情逐漸僵硬起來:他開始覺得他們之間存在某種誤會。
「你以為我說的是什麼?」他問。
卡約斯理所當然地回答:「我飛在空中,抱著你睡。」
溫德爾頓了頓:「等等,蟲族能在飛著的時候懸停在空中睡著?還是只有你能?」
「都不能,蟲族在睡眠時間內無法支配蟲翼,會從空中掉下來。」卡約斯平淡地說, 「但我可以不睡,我的懸停時間最長保持在十個蟲時以內,足夠你一次的睡眠時間。」
溫德爾在心裡嘆氣。
是因為他雄蟲的身份嗎,為什麼在卡約斯的心中,永遠只能想到犧牲他自己來滿足溫德爾?而且為什麼他會認為溫德爾會提出這樣的想法?
「卡約斯,我不會讓你睜眼一整夜抱著我懸停在空中睡覺的。」溫德爾無奈地說,「你比我更需要休息,兩天前的夜裡你還因為傷口接觸到荒霧林星的高溫濕氣而感染了,記得嗎?」
卡約斯並不贊同:「但你是雄蟲,更虛弱,我需要保護你。」
溫德爾真的很想和他打一架,儘管他知道自己也打不贏這隻雌蟲。
——看看卡約斯都對他做了什麼,上輩子他明明是個欣賞細水長流平平淡淡的愛情,並決定對以後的戀人百依百順的純愛黨來著。
現在他倒是得到了一位伴侶,只是相處模式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他的戀人既不溫柔也不柔弱,是個一拳能打死三個他的頂級直雌主義,堅稱溫德爾是弱柳扶風、需要呵護保護的虛弱雄蟲。
溫德爾深呼吸幾下,平復心情:「我是說,我們可以睡在樹上。」
他指了指旁邊遮天蔽日的巨樹,樹枝粗細比他的肩部還寬,向周圍伸展的弧度趨於平直,看起來就像是一張床。對於身為花豹獸人的他來說,是非常理想的夜間棲息地。
卡約斯沉默片刻,並不委婉地指出:「你會掉下去,而且你沒有蟲翼。」
溫德爾笑了:「不會的,我之前經常睡在樹上。你也不需要用上蟲翼,可以躺在我懷裡,我能把我們都固定在樹上。如果你覺得被束縛四肢不舒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