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眸雌蟲的臉色蒼白,神情僵硬,薄唇抿得幾乎成了一條直線。他長久地保持著同樣的姿勢,絲毫沒動過,足見這番對話對他的影響。
「......」
溫德爾改變了主意。
霍爾萊利饒有興趣地看著本來想繼續問下去的金髮雄蟲,在看了旁邊的雌蟲一眼之後改變了注意,向自己投來了一個評估的眼神。
雌蟲科學家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刻意露出自己枯瘦的手腕:「我逃不了,放心吧。」
溫德爾給了他一個歉意的笑容,但禮貌性多過真心。
霍爾萊利感興趣地盯著他拽著卡約斯走到屋外,想知道這隻雄蟲是怎麼變成現在的樣子的。
雄蟲甚至還挑了一個地方,窗戶的角度讓霍爾萊利看不清他們之間的互動,但溫德爾在屋外朝著霍爾萊利所在方向站著,卻能輕易看到霍爾萊利的動向。
變相的監視。
霍爾萊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椅子上繼續坐著,不希望自己起身的動作被這隻奇怪的雄蟲誤解為打算嘗試逃跑。
他已經領教過了卡約斯的攻擊力和冷酷程度。現在他開始覺得加勒德亞·里昂也差不多,只不過,後者更喜歡笑裡藏刀。
……
「需要我為你做什麼,雄主?」卡約斯安靜地被溫德爾拉出房間並問道。
溫德爾無聲地伸出手,用指關節揉了揉卡約斯顴骨下方僵硬的肌肉。
雌蟲很早之前就不會因為溫德爾的觸碰感到緊張,不自覺緊繃的肌肉只是因為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自己聽到的信息。
誰發現自己是實驗品都會感到崩潰,但溫德爾卻覺得,這不是卡約斯會有的情緒。
雌蟲現在的異樣,應該是因為……
「你討厭自己被稱為失敗品,對嗎?」溫德爾靜靜地看向卡約斯。
雌蟲抬起頭,仿佛有些驚訝自己的想法如此輕易地被溫德爾看穿,頓了頓,他悶聲說:「不是稱為,我確實是失敗品。」
「你當然不是,」溫德爾斬釘截鐵地說,「在你身上看,實驗是成功的,你的確成為蟲族最強的存在。」
「失明後,我的戰力毫無意義。」
「只是實驗帶來的副作用,你的實力才是實驗的重點,而那成功了。一部分是因為實驗,另一部分是因為你天生就是強大的戰士。」溫德爾嘆息著告訴他,不想雌蟲抱有錯誤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