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約斯不為所動:「在這種情況下,我會憑藉自己的判斷選擇,而我的選擇就是留下。」
「因為你想留下,而不是因為我之前請求你留下?」
「因為我想。」銀眸雌蟲不容置疑地回答。
溫德爾的表情驟然放鬆了,讓卡約斯有些摸不著頭腦,他走到卡約斯的面前,猶豫地伸出一隻手,在空中停滯一秒,極有分寸感地停留在卡約斯的肩膀上。
「抱歉,我不該這麼對你,我只是需要一些時間。」他嘆息道,「你很好,卡約斯,永遠不要質疑這點。我只是……
溫德爾猶豫了,含糊地吐出半句:「是我自己的問題。」
卡約斯盯著他游移的眼神,突然伸出手,用三根手指捏住溫德爾的下巴,大拇指用力抵住側邊的骨頭,迫使溫德爾轉過頭,看進卡約斯的眼中。
「什麼問題。」卡約斯要求。
「哇哦,一夜之間你居然變得這麼強勢,我錯過什麼了嗎?」溫德爾挑眉。
卡約斯花了一秒鐘去想,這是不是一句用溫和口吻說出的嚴厲指責。
即使溫德爾說過他們是平等的,失憶前的溫德爾很可能不這麼想,也許他該表現得更順從,就像《雌蟲手冊》上要求的那樣。
但溫德爾的目光中流露出無奈的笑意,他抬手把卡約斯鬆懈力度並撤離的手重新按回自己的下頜,解釋:「沒事,我沒有被冒犯,我喜歡你這樣。」
「至於我說的問題……我做了一些沒失憶前絕不會做的事情,所以感到有些懊惱而已。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和你無關。」
卡約斯費解地看向溫德爾。
「你後悔什麼?」他問,想起溫德爾之前的目光,頓了頓,「後悔標記我?」
溫德爾臉上浮現出的愧疚說明了一切。
就像是一塊巨石從山崖滾落,直直迎面撞向卡約斯,把渾身上下的骨頭頃刻碾碎,全身遊走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在眩暈和無措的間隙,卡約斯還是設法說出幾句話,儘管語氣麻木:「雄蟲對雌蟲的標記不影響再次標記其他的雌蟲,我可以申請長時間前往戰場,不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等等,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溫德爾抓住卡約斯的肩膀,俯身關切地看向他,兩人姿勢在無意間變得更加親密。
「我後悔,是因為我不應該標記你,你值得更好的。」
卡約斯盯著他:「你就是最好的,其他雄蟲不及你分毫。」
「不,我不是。」溫德爾苦笑,「而且我不是在說任何雄蟲,我是在說,你應該是自由的,而不是被任何雄蟲標記,這會讓你處於被控制和命令的不利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