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德爾從不贊成注射過多雄蟲信息素達成深度標記的效果,這會讓雌蟲受到雄蟲過度的影響,即使是來自他的。但聖頓的反應太劇烈,必須使用過多信息素才能達到鎮靜下來。
他非常相信溫德爾,想也不想就同意了,認為溫德爾絕不會用信息素操縱他。
溫德爾沒有,但一隻信息素與溫德爾詭異地相似的雄蟲做到了,讓這隻小雌蟲掉進無垠宇宙,連屍體都沒留下來。
這件事對溫德爾造成了巨大的打擊,這幾乎等同於他殺死了自己的同伴。
他一直憎惡自己雄蟲的身份,憎恨雄蟲對雌蟲不可抗拒的影響力,但慶幸於自己的雄蟲身份還能為雌蟲同伴們做些什麼。直到這件事的發生,他意識到雄蟲存在的本身就是一種罪惡。
儘管其他忒西彌成員一直安慰他這不是他的錯,但溫德爾依舊無法擺脫自己的負罪感。
他沒有告訴任何忒西彌成員,而是單獨一人去殺了那隻雄蟲。
只是一隻雄蟲而已,根本不費力氣。在注視著獻血從雄蟲喉管噴涌而出的時候,溫德爾感受到了久違的平靜。
在那時起,他意識到,自己是如此希望所有雄蟲都從主星上永遠消失。
「然後,倫多和戴爾找到我,告訴我我的真實身份,邀請我參加這個實驗。」
溫德爾若有所思地說,「現在想想,時機恰到好處得非常古怪,但當時我的精神狀況太糟糕了,竟然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戴爾?」
「【可愛寵物】的店長,昨天我的古怪行為大概造成了他的困惑。」
「他們知道忒西彌和你的身份?」卡約斯問。
溫德爾搖頭:「他們不知道,給我的條件是讓我協助他們的實驗,製作出能殺死所有雄蟲的動物,讓所有雌蟲都能自由生存下去。而我可以成為蟲族唯一的一隻雄蟲,享受所有資源。」
卡約斯古怪地問:「你相信他們?」
溫德爾笑出聲:「天啊,當然不。他們明顯是另一個瘋狂科學家類型的雌蟲反抗組織,打的算盤明顯是利用我完成他們的實驗,然後同樣殺死我。」
「他們許諾把動物的信息素感知系統繞過我的信息素,但在荒霧林星上——」
「所有動物通過你的信息素追殺我們。」卡約斯補上後半句。
「沒錯。」溫德爾說,「不過我們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而且當時我也不想活下去,就假裝相信了他們的計劃,答應了。」
「加勒德亞的魯莽無腦的形象大概很有說服力。他們當時的表情很驚訝,好像沒有想到我這麼輕易就相信了這種充滿漏洞的說法。」溫德爾笑了笑,說。
卡約斯不想說任何關於溫德爾的壞話,即便是【加勒德亞】的身份,於是轉移話題:「你認為他們來自雌蟲反抗組織,那另一隻雄蟲的事情怎麼解釋?」
「倫多在影像中的反應很真實,是生命最後才發現事情真相的絕望。」溫德爾沉思,「所以我傾向於認為,那兩隻雌蟲和其他上百隻與這件事有關的雌蟲並不知道那隻雄蟲的存在,他們同樣是被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