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可不是乾淨人,想殺他甚至都不用找個藉口,單是買賣黑糧這一條,權持季就可以把他折磨得不成樣子。
權持季在警告因子虛,別挑戰他的耐心。
因子虛胡說八道:「許沉今在涼都。」
權持季不拿眼瞧他:「為何,好端端地會去涼都?」
因子虛滿嘴跑火車道:「涼都美人多啊,誰不喜歡涼都?先生知道涼都的小倌嗎?兩腿一張,紅帳一掀,銷魂得很,先生一定感興趣……」
權持季一手控住因子虛的腮:「再油嘴滑舌,砍了你的舌。」
因子虛老實了,權持季在控著他的腮,他只好嘟著嘴,磨破了的唇無意識蹭上了權持季的手心:「那是許沉今的家鄉,為何不去。」
權持季眼神一暗,用巾帕擦了擦手心,又反手把茶潑在了因子虛的臉上,茶渣密匝匝地留在因子虛亂糟糟的頭髮上,看起來為本就髒亂的人「更添風采」。
權持季用指關節扣了扣桌角,笑得見牙不見眼,說出來的話可就不如他的表情和善了:「就因為是家鄉?因老闆未免糊弄,涼都里都是熟人,許沉今不傻。」
因子虛:「您看,這不就對了,大家都以為他要躲著,誰想到他就這樣明目張胆地活在涼都,舒舒服服,還有小倌作陪,是吧?先生,信我。」
權持季喝酒,越看越覺得因子虛這個人心思重,滿臉寫著奸猾不可信,但他一定知道真東西,不讓黑七綁他幹什麼?
權持季:「因老闆張口閉口就是涼都的小倌,睡過啊?」
因子虛不要臉啊,靈性地答了一句:「被睡過。」
主打噎死權持季。
權持季撇了他一眼,真誠地說:「難為人家了。」
因子虛樂意話題偏到山溝溝,繼續沒個正形:「嗐,胡說,關了燈不都一樣?」
權持季又潑了他一杯酒水:「因老闆倒是驕傲。」
因子虛道:「在下花了大價錢,當然說道說道,先生也可以去試試。男人嘛,男人才更懂男人,知道怎麼弄才舒服。」
他腹譏:試完舒坦了就別找什麼許沉今了,愛找誰當男妻就找誰去。
權持季朝門外呼喚一聲:「陽長大夫,叫他們準備好我的行裝,等處理好了銷金寨就出發去涼都。」
權持季笑,指尖點了一點桌子,刀尖掄圓了甩了一圈,遠遠指向因子虛的腦袋:「你也一起。因老闆不是喜歡涼都的小倌嗎,那便一起啊。」
他陰冷提醒:「涼都冷,因老闆衣服備厚些,擔心永遠熱乎不起來了,可沒有小倌為你暖棺。」
因子虛和他一起笑,心下卻抓狂:「先生什麼意思?」
權持季說:「我一直在教莊琔琔一諾千金,現在也要給他作一個樣子,說謊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因老闆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