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弱弱地微笑了起來,身子不自覺地一抖,倒叫權持季發現了他的異樣,面無表情地斥責陽長道:「別這麼大聲,你嚇到他了。」
陽長「啊呀」一聲,這下注意到了縮到權持季身後的因子虛,只用一眼他就一把子憐愛住了,忙把剛剛還在罵罵咧咧的嘴巴閉上,竟然內疚了起來。
面前的人身量較瘦,白得透亮,桃花眼無措地一眯,長睫輕顫著偏過了半邊腦袋,就像在尋求什麼庇護一般。
喻白川:「……」
喻白川實在是不想說話。
別人認不出,喻白川可清楚,那個正在裝嬌弱的狗玩意不是因子虛是哪個?
陽長安靜了下來,悄咪咪地湊到權持季面前:「這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啞巴相好?看起來真的是又清澈又柔弱,有眼光。看起來好乖,就是太瘦了,掌心也沒有半點兒血色,你帶他回去之後找我開兩貼藥給他補補身子。」
喻白川在旁邊聽著都麻木了。
陽長這麼溫柔有耐心的樣子他是第一次見,然後,他真的很想殺了因子虛。
因子虛撓了撓脖子,突然又聽見陽長一聲乍呼,對著權持季一拍手心:「你伴手禮呢?」
「你懂不懂事啊?」陽長推搡著權持季:「來找人家你就空著手啊,他隨便哪個客人都比你闊綽。」
因子虛:「……」
他默默地伸出手,自覺地討東西了。
喻白川:「……」
自家老闆真不要臉。
權持季忽得一笑:「想要?想要什麼?」
因子虛承認他很俗,他當機立斷寫了兩個字:「貴的」
正是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權持季張開雙臂,好像在讓因子虛打量審視自己身上有什麼是因子虛想要的東西,一副任君采擷的樣子:「佩玉,扳指,衣物上隨便鑲嵌在哪裡的玉石,喜歡什麼自己拿走吧。」
陽長默默地豎起大拇指,裝作不經意間向權持季開口,道:「你身上的衣裳都是宮裡出來的貢品吧?我記得好像連上面最簡單的繡樣都是蠶絲金絲銀絲密匝匝纏的,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是吧?」
這話里的深意不言而喻:權持季這一身衣服貴得很,扒它!
陽長就想看啞巴小倌兒滿臉羞赧地褪下權持季的衣裳,陽長就是世界上最樂於助人的好兄弟!
喻白川覺得自己面前這一夥傢伙都癲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