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僵硬抿唇,心道:你真不挑。。。
偏偏因老闆還真不是什麼純真可愛會害羞的主兒,他輕哼一聲,雙手撐於身後,肩膀高高聳起,輕眨眼睛。
他又仰脖,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既然要在下以身相許了,那便請把在下這身衣服剝了。「
半裁葉:「……」
竟還有此等好事?
他鄭重發聲,終於找出了點君子風度:「現在?青天白日,這不好吧?」
因子虛一字一頓:「解開。」
「……」半裁葉不客氣了,意味深長:「你……原來這麼孟浪嗎。」
被血浸透的衣服解來時撕扯腐肉,但是因子虛早就疼得麻木。
輕攏慢捻抹復挑,不知不覺,層層疊疊衣衫盡退,襤褸間一團白玉,洇著大片青黑與紅褐,美則美矣又觸目驚心。
因子虛艱難側身,腰窩上的蓮花狀疤痕清晰可見。
他將手放在自己的蓮花疤上,用蠱人沉淪的語氣道:「在下這身皮肉,可好看?」
半裁葉徹底驚了,嘗試開口:「你?許沉今?」
傳言許沉今的腰窩上烙了朵蓮花。
虬結飽滿的蓮花疤盛開於凝玉一樣的體膚上,美得驚心動魄。
半裁葉難以置信:自己心心念念了好久要去找的許沉今怎麼會是這樣一個衣衫襤褸的因子虛?
因子虛輕輕點頭,像對一個孩子那樣伸手摸著半裁葉那一動不動的腦袋:「嗯,我是許沉今。」
他這邊淡定,半裁葉簡直是風雨欲來:「我的乖乖。」
因子虛在他眼裡的分量又重了三分,他不再是一個簡單的小美人,而是行走的金銀財寶。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半裁葉終於要攢夠棺材本金盆洗手了。
半裁葉搓搓手心,終於回過神來,遲到的雀躍在腦子裡沸騰,這走路撿到金子的心情就好比煙火在腦子裡奼紫嫣紅地炸開了,嘴裡嘰里呱啦嘀咕個不停!
他的眸子亮得嚇人,待時間好不容易穩住了他的欣喜若狂,半裁葉這才還魂,一下就進入了狀態,他壓低聲線道:「你要我把你賣給誰啊?」
半裁葉心裡明白:黑市里尋許沉今的任務大多是要活不要死的,這其間該有不少是許沉今的友人,自己順水推舟一路護送因子虛過去還能得銀子,真真是美哉妙哉,你好我好大家好。
因子虛像只老氣橫秋的狐狸一般笑出犬齒,心道:真上道兒。
他沉唇,口中字正腔圓地吐出兩字:「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