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冷笑:「你可沒命出去了。」
他掐了因子虛的脖子,一點一點地收緊。
因子虛已經呼吸不上,腳一下一下往下蹬著,脖子憋得通紅。
掙扎,乞饒,淚留滿面……都組成了他痛苦可憐的底色。
他好像真的,必死無疑。
耳邊嗡嗡地想,因子虛將手一垂,他認了命了,他認命了……
許是「屍骨寒」,因子虛突然一冷。
權持季卻見房門大開,樑上半蹲著一個裹滿黑布的少年郎,巧笑一下:「你的乖乖,你怎麼了。」
少年郎用腿一蹬房梁,像點水蜻蜓,輕巧地朝權持季撲了過來:「哎,才一會不見,就開始打人了?」
那少年輕佻:「這麼莽撞,可是傷人心的。「
翻飛的黑紗衣料在權持季眼前一閃而過?
權持季捂臉笑得痴狂,眼中凶光一現:「因老闆呀因老闆,原來還勾搭了刺客。」
他沉聲:「你們黃泉作伴,挺好。」
下一秒,那黑衣刺客笑聲立止,權持季的刀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刺透他的右肩。
恐怖如斯。
刺客竟是完全打不過。
他咬牙,心道:那就只能……玩陰的。
刺客袖裡飛粉一揚,權持季離得太近來不及掩鼻,反被將了一軍。
「西域來的藥,藥力大著呢。」刺客捂了傷處笑了一下,對因子虛道:「我的乖乖,殺了他,要嗎?」
「不必。」因子虛也吸了藥粉,全賴渾身劇痛,竟不得闔眼,他道:「不要。」
那小刺客立刻把因子虛撈了起來扛在肩上,笑兮兮的沒個正形:「那我們就快點逃命吧,你怎麼這麼輕,一點也不壓傷口。」
因子虛吐氣艱難:「走。」
他被擄起飛檐走壁,確定不會被追上後被那小刺客馱上了牛車。
因子虛唇已經白了,大喘著氣。
小刺客掀了蒙面的紗,露出兩顆小虎牙,明媚有如二月青風,是張風流的好皮囊,道:「我的乖乖,你怎麼不問問你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誰。」
因子虛惱怒:「疼得能喘氣就不錯了。」
「哦,確實是骨錯位了。」小刺客臥於因子虛身側,懶洋洋的:「到我老窩那邊給你正正骨。我嘛,我是江湖赫赫有名的怪盜半裁葉。」
哦,半裁葉。
在魚龍混雜的奉安城黑市經常能聽見這個名字,聽說是個要錢不要命的主,三翻四次動過找許沉今來討賞的心思。
原來以為會是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未承想是個少年模樣的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