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可是他行走的金山銀山。
「站住。」錢老把口裡含著的一勺熱茶呸了出來,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摔:「這是在練,你要管他一次,老夫就給他松松筋。」
半裁葉不客氣道:「人家也沒同意叫你當他師傅。」
錢老悠悠:「月神同意了。」
半裁葉不服氣:「月神同意了管個屁用。」
錢老還是悠悠:「既然月神同意的不算數,那你就把他帶走吧,我不同意他去游神。」
半裁葉:「……」
因子虛艱難出聲,惱怒擰眉:「我練,我練。」
他爺爺的,都是癲的。
「你出去。」因子虛這話是對半裁葉說的,他身子還疼得哆嗦,吶吶地吐出了一口濁氣,身架子顫了一下,反而被錢老摁著又往下壓了壓。
半裁葉不忍直視,終於還是走了出去。
因子虛低聲道:「現在錢老先生可以告訴在下,你到底要殺的是哪個?」
錢老卻笑了笑:「時機到了,自然會告訴你。況且,待你變回許沉今,我才好和你說。」
「和權持季有關嗎?」因子虛警覺地套著話,諂媚著笑得眉眼彎彎,就像一隻刻意討好的狐狸,他知道現在自己唯一值錢的身份就是:權持季的男妻。
錢老盯著因子虛單薄的破口衣裳,把自己的手爐遞到了因子虛手邊,旺旺地燒了點名貴的炭料,借著火光挑起了因子虛稍微紅潤一點的下巴,輕笑了一聲,算是默認。
因子虛道:「我打不過他。」
錢老道:「沒關係,不打他。」
因子虛卻笑得慘慘的:「我怕他。」
「怕?沒看出來。」錢老仔細端詳因子虛的臉:「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的。真是噁心的模樣。」
因子虛眯了眯眼睛,不懷好意地回道:「那又如何?錢老先生您要我辦的事情難道還需要在下出賣色相的嗎?」
這就是沒放棄套話的架勢。
因子虛把自己的聲音拉得老長,尾音還拖了一下,沒個正形道:「要是真要出賣色相的話,您老還是趁早歇著吧,權持季這個人……不夠色。」
因為因子虛自己也把不清楚權持季到底是不是一個關注色玉的人,要說權持季潔身自好的話,那個在熱池裡動手動腳還調戲小倌的確實是權持季,但是除了那兩次,權持季平素稱得上是清心寡欲,寺廟裡的老和尚都沒他正人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樣子。
因子虛道:「您到底要教導我什麼?若是要教我嫵媚蠱惑的技法,那還是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