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兮兮,明明難受透頂還要笑著討好,聲音含糊不清:「先生……我真的……咽下去了。」
權持季哈哈大笑了起來,抽出自己的手嫌棄的擦了擦。
他是惡趣味的獵手,喜歡看自己手無縛雞之力的獵物崩潰的樣子。
權持季惡狠狠道:「藥好吃嗎?因老闆知不知道,軍中這樣的藥有兩種,一種就是你剛剛說的一秋斃,還有一種叫一日斃,因老闆怎麼就相信了這個藥不是叫人一天內就暴斃的那種。」
因子虛道:「藥……不好吃,是苦的。」
權持季突然就恍惚了。
因子虛今天穿的這身衣服像是他為書生裁的那身血衣。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因子虛的身量和書生那麼像。
可是沒辦法,他不是那種會因為一個故人就昏頭了的人。
權持季的骨子裡面就是一個殺神,偶爾的心軟哪裡做得了數。
因子虛就該死。
胡說八道不知底細的人活著是一個威脅。
權持季把自己還沾著因子虛唾液和溫度的手指收了回來併攏著,按道理來說,他應該用因子虛的衣服揩揩骯髒的指尖,可他失了神,由著手指風乾。
莫名想起自己對陽長說的一句話——「因子虛的牙還算乾淨。」
那樣滿口噴糞的嘴裡為什麼這麼濕滑,叫人思緒不寧。
可能是權持季自信:吃了那藥,因老闆必死無疑。
人對於將死之人總是要多兩分善意:「是一秋斃。你還有三個月。」
權持季見因子虛捂著胸口,是藥效開始發作了。
「夠了。」面具上沒開留給嘴巴的口子,血就順著面具的輪廓留下來,只有一滴,剩下的都凝固在因子虛亂糟糟的鬍子里,權持季到底看不出他實際要更加痛苦。
祭車上的因子虛一躍而下,一個釀蹌跌到前面,火盆上的烈焰灼燒掉他的小角下擺,被耽擱的祭祀隊伍在因子虛的帶領下依次跨過火盆,一個人,兩個人,三個人……最後是涼都百姓投擲到祭車上的紙元寶。
火盆上的烈焰越來越大,漸漸地火盆也兜不住這炙熱,紙灰漫天飛舞,迷人眼睛,那烈陽叱吒,終於將權持季和因子虛一行人等分開。
祭祀的隊伍漸行漸遠……終於完成了祭神的儀式。
「神歸家」了。
第55章 侍寢奴隸
綿延的火光後面,因子虛的身影變得越來越模糊,紙灰飄到因子虛身後,帶著刀的祭祀者還遠遠地舉刀防止權持季反悔。
因子虛終於離了權持季,上氣不接下氣的扶著胸口,一口老血好像在腹腔內翻湧,在一邊噤聲的半裁葉連忙控住了他的下巴,催促道:「你還不快點吐回來。」
他似乎是難以置信:「你不會真的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