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朝這兩年來明明內憂為患,可是依舊偏安於一隅,好大的風聲劃破了長空,卻驚醒不了沉迷貪歡的世家貴族,明明東西南北都在開戰,戶部卻一直拖著糧食軍餉,然後不停地割地賠款,這就是什麼呢?因子虛自有定論:這就是溫水煮青蛙。
明明內里都爛透了,可是在這裡,因子虛看不見一點戰火紛飛的痕跡。
奉安城位處於啟朝邊界的位置,它的地理位置不討好,它的環境也不適合因子虛和喻白川這樣身子骨不結實的人久居,可因子虛總是覺得在奉安城,他可以看得更加清晰。
而京都有太多溫柔鄉釀造的朦朧屏障了,因子虛看不清。
好不容易輪到了他們。
半裁葉拿出了在他的懷裡捂熱的通關文書,門口打扮的一絲不苟的士兵開始查看。
兩年前改了政令,現在一封通關文書只能給一個沒有黑戶的良民使用,其他的隨從就只能作為奴隸進關。
通關文書都有各自的標號,代表的是申請文書者的姓名,查關卡的士卒可以借著這個來查看。
半裁葉對著官兵從善如流地說著,胡編亂造的本事和因子虛相比也不遑多讓。
他說,因子虛是他新買了的奴隸。
官兵疑惑:「粗使奴隸坐在馬上?這麼高的禮遇?」
半裁葉真誠道:「不是粗使奴隸。」
官兵更疑惑了:「那是什麼?」
半裁葉一本正經:「侍寢奴隸。」
官兵的眼神在因子虛的身上流連,試圖找到因子虛外貌上一絲一毫的閃光點,但是毫無疑問,他失敗了,小小的腦袋裡擠滿了大大的問號。
第56章 天賦異稟不行嗎?
因子虛無語:「……」
但他還是堅強的聳了聳肩,搔首弄姿,試圖彰顯他現在很難看得出來的魅力。
他在心裡已經把半裁葉大卸八塊了。
這天下還沒有開放到斷袖成為一種潮流的地步,雖然有錢又有閒的大人們大都喜歡自己悄悄地養著小倌,但他們所養的小男孩都是秀麗如女子。
陰柔多嬌的樣式要受歡迎。
面前的因子虛則與受眾廣泛的那款驢頭不對馬嘴,他鬍子拉碴,一言難盡,身上髒亂得找不出一塊乾淨的地方,還坐著白馬,顯得他更亂了,活脫脫破爛堆出來的老流氓一個。
「就像……」士兵肯定地點了個頭,心道:就像是剛剛釋放出來的囚犯。
所謂富貴人家的少爺公子常常出一些痴情的種子,但是再怎麼奇葩,也不能找一個因子虛這樣的的吧。
簡直是嘆為觀止!
還得是活得久好,這真是活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