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調羹不由分說的擠進因子虛的唇瓣,撬開他的牙關,因子虛亂蓬蓬的鬍子上面飛濺上米白的魚湯,沈問看向他的眼神越來越癲狂。
因老闆一嗆,喉結來回滾動得激烈,連續不斷地咳著,眼尾敷上一層殷紅,惡狠狠地一瞪沈問,心中卻是瞭然:「看樣子,咳咳……你拿到解藥了,是嗎?」
要是沒有解藥,沈問可不敢這樣明著欺負因子虛。
沈問笑了起來,語氣好愉悅:「夫子向來聰慧。」
因子虛也微笑了起來,假模假樣的:「真正的囚禁是不是要開始了。」
因子虛沒有性命之憂了,沈問也沒有後顧之憂了,他們之間的平衡微妙的傾倒到了沈問那邊,儘管是有預料到的事情,可是因子虛還是縮了縮脖子,儘量讓自己不要露出一點兒示弱的表情,他越是掙扎,沈問只會越來越興奮。
因子虛向來很懶,沒有指望了,他就隨遇而安了。
既然還活著,那就要舒服一點。
因子虛吃抻了抻脖子,自己伸手把湯罐抱了起來,調羹在裡面攪了一攪,明明沒有看向沈問,說出來的話卻是含沙射影:「這湯這麼好喝,在下還這麼餓,但是怎麼就是沒有胃口呢?怕是看見了倒胃口的東西吧。就像在一條惡狗的跟前,再美味的食物也不想動筷子了,有一些人人模人樣,本質上就是一條狗,還是一條不好看,不忠誠,不討人喜歡的狗……」
話音未落,沈問突然伸手,控住了因子虛的兩腮,指頭探進牙關,捏著因子虛的舌頭,感受著一片的濕滑,被因子虛咬了也不惱,反而笑眼盈盈:「夫子就好像是一隻牙都沒有長好的貓兒。」
滑膩的手感,舌尖還在抗拒,就是軟趴趴的是,只能在沈問的手下可憐兮兮地抬起眼睛一瞪。
因子虛含糊不清:「去你娘的貓。」
院子裡的春風掃羅迎春花瓣,直直地撲向因子虛的腳下,埋了銀光閃閃的腳鏈,沈問就著這個姿勢掰著因子虛的牙,唾沫留了他滿手,因子虛怒目,卻還是乖順著不動。
沈問拿出了一把拇指長的剃鬍刀細細地臨摹著因子虛的下巴,因子虛的手指頭攥緊又忽得放鬆,似乎是沒有了一點兒掙扎的想法,懶怠地被沈問撫摸著下巴。
細細密密的觸感好像在放大,感覺好比毒蛇伸著分叉的蛇信子來回的□□,是徹骨的寒涼。
刀尖輕輕刮弄,斷須的聲音莎莎,撓人心癢。
沈問好像在一點一點拆開一份包裝潦草的賀禮,抽絲剝繭,最後出現在眼前的赫然就是一塊美玉。
亂蓬蓬的鬍子一剃下來後,因子虛的皮膚就顯得白得更加剔透,眼睛一瞟,就可以讓沈問的動作慢下一拍,手下的皮膚細膩而溫熱,暖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