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出乎他的意料,因子虛的慘叫聲並沒有傳來。
爾朱勒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那上面的只是一團嫁衣。
權持季那匹可憐的馬啊,脖子上還被捅了一根鳳釵。
另一邊,巷子裡面半裁葉一手捏了因子虛的腕子,兩人緊緊地挨著,因子虛的腦袋挨著半裁葉的肩膀,他細細地抖了一下,終於舒出了一口氣:「娘的。」
半裁葉貼著牆,聽見爾朱勒已經被引走了,虛脫一樣鬆了一口氣。
天殺的,他才是最可憐的。
兩條腿啊!全靠兩條腿和他們這一群騎馬的玩命。
還沒有把氣喘勻乎,因子虛的手突然就被半裁葉抓了起來,掌心裏面的那道刀山被韁繩一勒,都是手汗和膿水。
半裁葉大為震撼:「乖乖,你是真的牛。」
他見過很多人,黑市裡面有的是怪人。
但是因子虛這樣的,原諒半裁葉孤陋寡聞,真沒見過。
他們認識也就短短兩個月,這兩個月裡面,因子虛先是吞了一秋斃,然後吃了春\藥,接下來就在自己的掌心動刀了。
半裁葉嘖嘖兩聲,一言難盡。
因子虛嫁衣一脫,就只剩下一身薄薄的裡衣了,頭髮被雞蛋砸得亂七八糟,一朝變回「因子虛」,應了那句話:一天一副鬼樣子。
因子虛輕輕地拽住了半裁葉的衣角,小聲:「化龍江。」
然後,因子虛忍無可忍發出一聲怪叫:「要了我命了!」
他咽了咽梗成喉間的唾沫,終於腦筋轉動:「剛剛,那是誰?「
半裁葉:「……」
他也不知道啊。
對方在黑市上又沒有掛懸賞,不值錢的東西,半裁葉向來不在意。
半裁葉一拍掌心,覺得自己好聰明:「他一定是權持季的人!」
畢竟據他所知,最想殺了因子虛的人就是權持季。
因子虛捏著下巴思考,揣摩,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剛剛那每一發都朝著他的面門過來的箭簡直是叫因子虛腿軟。
「不行。」因子虛舔了舔嘴唇:「城門向來守備森嚴,就是節假守衛不嚴,我們也出不去,唯一的機會只有化龍江,現在權持季還沒有在化龍江那邊安插人手的權利,誰知道明天他能找到誰在化龍江守株待兔,要快一點,再快一點。」
半裁葉不禁啞笑:「許沉今,你到底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