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朱勒一聽,更加火大了:「你竟然不記得我了,許沉今,你個賤人。」
因子虛老實巴交地縮了縮脖子,絞盡腦汁仔細回想,但還是無法在空空如也的腦子裡面找出任何爾朱勒的痕跡,他只能心虛道:「您說兩句,可能就記得了。」
爾朱勒咬牙切齒,從牙縫裡面擠出了一句:「當年,你在我這裡詐降,騙走了你們大啟的太子,還投毒。」
因子虛醍醐灌頂,他好像是記起來了:「你是……那個,那個。」
可惜了他還是沒把對方的名字記起來,只能把話頭咽了下去,又起話頭別開話題道:「這真是……男大十八變。」
這樣來看,倒是誤會權持季了,原來這個要人命的傢伙和權持季並不是一路。
因子虛繼續掛上討好的笑容,聳了聳肩,所幸,他的臉皮還夠厚,面對爾朱勒這樣的冤家,因子虛還可以笑嘻嘻地說出一句:「好久不見,甚是想念。」
爾朱勒:「……」
想念?
想你個大頭鬼,大啟的男人果然沒臉沒皮。
他惡狠狠出聲道:「許沉今,你知道你讓我失去了什麼嗎?」
「原來那是我的第一仗,我本該揚名立萬,雄海的太子之位原來就該是我的,偏偏是你,你讓我的風光首戰成了一個笑話,父皇厭棄我,我就像是一條狗一樣被放逐到了這裡,還美其名是出使,我那沒有用的皇兄現在趁著我到這裡的功夫,一步一步吞食我的勢力,等我回去了,人家就是雄海的王了,而我呢,我要跪下去舔著他的腳以示忠誠。」爾朱勒越說越激動,步步緊逼,在他的眼裡,把因子虛射成篩子遠遠不足以抵他心頭之恨:「就是從你開始,我離王位越來越遠,就是你,你就是一個掃把星」。
因子虛抬眼,握拳,堅定而又忠誠地點了點頭,支持道:「你說得對。」
顯然對自己的掃把星身份很自豪。
「可是,在大啟境內,你要殺了我,不知道權持季會不會同意,畢竟……」因子虛又開始狐假虎威了起來:「畢竟我可是他的男妻,雖然我已經流放,可是,只要我和權持季拜堂成親,我就是權將軍的內眷,雖然說出來這層身份有點叫人害臊,但是無緣無故,還是在大啟境內殺害官眷……」
因子虛的笑容放大,劉海流里流氣地擋在眼睛的位置,說出來的話老奸巨猾:「這怕是於理不合,你就不怕客死他鄉?要了官眷的性命,你怎麼敢的。」
有時候,雖然,但是,這個君約真的很好用啊。
爾朱勒卻一聲冷笑:「你當權持季認你嗎。」
對於權持季,爾朱勒更多的是敬佩,對方是堂堂正正在戰場上把他打敗的戰士,因子虛對他來說則不然,這是一個賤人,用下三濫手段的賤人。
所以,他的目標一直都是殺了因子虛和打敗權持季。
因子虛撓了撓腦袋:「……」
兵不厭詐不是人之常情麼,這傢伙心眼真的好小啊。
爾朱勒好像是覺得用箭射殺因子虛是便宜了他,要拿刀出來將因子虛一點一點剜成一堆爛肉才能解恨,遂提刀逼近因子虛,刀尖冰涼抵到他的肩頭,慢慢的刺透,還扯著因子虛的一條胳膊,叫他掙脫不得,只能發出一聲慘叫,嗓子眼裡難耐地發出一聲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