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次,把書生的手撒開了。
怎麼……怎麼每次都是這樣呢?
他就好像一隻陰溝里的老鼠,窺/探卻從來不過插手那些真摯美好的東西,他的手好髒啊。
權持季出聲,看向了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還是不甘心。
如果有下次,他一定一定不會撒手了。
可權持季清楚明白,沒有下次了。
還沒有從愣神狀態裡面出來的權持季突然就聽到撲通一聲,接著褲腿一重,一低頭看見因子虛那副倒霉樣子,拽著自己的褲腿:「先生。」
沒錯,因子虛眼看著控制不住服從權持季命令朝城門狂奔的馬兒,就乾脆一滾,把自己摔了下來,一把老骨頭都要散架了,還身殘志堅地滾過去扯扯權持季的褲腿。
權持季:「……」
半裁葉:「……」
不是……只能說不愧是他的乖乖,果然一如既往地不乖。
權持季眼神越來越暗,好像是在忍耐著什麼,指關節微微抖動,虎頭刀上血液淌下。
很久之後,他才出聲:「因老闆。」
「你會後悔的。」
權持季低頭,高大身形罩住因子虛的頭頂,因子虛能看見權持季的下巴,喉結,嘴唇。
「要是你執意留在這裡,你就是我的男妻,任我就範,我是聖上的眼中釘,跟著我不會有榮華富貴,只會有兢兢業業,我是一個武將,文人不齒。甚至,到了自身難保的時候,我會殺了你,這樣,你還敢嗎?」
他想,若是因子虛說敢,他真的不會客氣。
這個世界本就腐爛,再加上他這爛人一個又有什麼關係。
希望對方執著,又不想對方執著。
權持季的腦袋裡面一團不明的情感在發酵,他都不知道自己要的到底是什麼,只知道等待回答的時候,心跳……好快好快,周圍卻變得……好慢好慢。
知道聽見因子虛一聲輕笑:「在下不傻,在下知道時勢,可是……我要。」
就這一句話,讓權持季徹徹底底瘋掉了,自己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任何舉動。
因子虛只能看見權持季越挨越近,粗重地呼吸聲打在自己的耳郭位置,下一秒,因子虛的耳垂就被叼住了,權持季的舌頭圈著他的耳垂,力道越來越重,因子虛無所適從的偏著腦袋,卻被權持季趁機把住了脖子,輕輕的撫摸。
明明是輕柔的姿態,卻還是叫因子虛心驚膽戰,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塊被垂/涎了好久的肉,終於正正地掉進饞狼口中,正中權持季下懷,大事不妙了。
脖子嬌嫩,輕輕一擰,命就沒了。
因子虛動作僵硬,他看不見權持季的表情,不知道現在到底應該如何是好。
權持季的聲音撞進他的腦子裡面,是叫因子虛心驚肉跳的滋味。
「那就這樣吧,你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