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邊畫畫兒邊和權持季說著事情:「找個時間,該得去面聖,你那具破屍體趁早包裹上一張草蓆子燒了。我們這件事情也能算的上是欺君之罪,要是被有心之人彈劾就大事不妙,還得自己去找聖上,到時候認出來,說認錯了什麼的,都可以是藉口,該受一點小罰就受著。聖上也不能因為這件事情就要了你的命。」
「朝裡面的文官多,武將少,偏偏你又是一出來就冒了這麼大風頭的,因為這事情就要重重罰你,一來天下悠悠眾口難堵,二來,聖上確實沒人可用了。哪天要是雄海真的打過來了,相信陛下派出去的人會是你,而不會是明德將軍。陛下自己也知道明德的兵權捏在手裡那麼久了,要是還給他了,以後要拿回來就難了。而你,外面倒是吹得挺狠,實際上就是初出茅廬罷了,兵符沒有捏熱乎的傢伙,等打完了,要把兵權要回來也會容易。」
因子虛提起筆往墨硯上蘸了蘸,狼毫又吸飽了墨水,圓滾滾的樣子,一滴墨又被筆尖吐回了硯台上,因子虛這才可以把蘸墨均勻的筆抵到畫布上,輕飄飄地揮毫:「人心不足蛇吞象,待雄海打過來的時候,待你拿到兵符的時候,就是我們謀得大業的時候。」
因子虛說完,其中一張畫也就畫完了,他拿了起來,對著跳躍的燭光細細欣賞,心裏面感嘆一句,這僵硬的姿態,這痛苦的表情,這讓人毫無想法的春宮圖,和他以前的畫就是一模一樣啊,他實在是太厲害了。
因子虛又把畫拿了起來遞到權持季面前,他已經做好準備接受權持季的膜拜了,他甚至想好了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擺擺手以顯示他的謙遜。
權持季卻把畫一拿,對著因子虛笑得不懷好意:「不行,重來。」
因子虛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權持季肯定地又說了一遍:「不好,重新畫來賠我。」
因子虛:「……」
你有沒有搞錯啊?
因子虛激動地拿起那張皺巴巴的范畫,手還抖了抖,難以置信一樣:「為什麼?這不是一模一樣嗎?」
權持季冷漠地回應:「不一樣。」
因子虛:「……」
天地可鑑,明明就是一模一樣,分毫不差。
他好想把這張畫砸到權持季欠揍的臉上。
「哪裡不一樣了?」
權持季煞有介事道:「從這幅畫裡面,我可以看出來,你和畫師的心境不一樣。」
因子虛:「……」
心個鬼心境,他當時什麼心情,他還能不知道嗎,就是一樣的。
雞蛋裡面挑骨頭的人都應該死遠一點。
因子虛說話的聲音也變得來者不善了起來,說到最後,甚至變得咬牙切齒了起來:「既然先生說我和那畫師的心境不一樣,那先生倒是說說,那畫師當時是什麼心境,這樣在下才好更,好,地,賠,給,先,生。」
權持季卻是沒臉沒皮,一步一步靠近因子虛,在離因子虛只有一寸遠的地方停了下來,呼出了一口氣,聲音壓得很低,有了一件曖昧不清的氛圍,好像是在特意地調情一樣:「依我之見,那個畫師在畫著幾張畫是該是羞憤的,應該是臉頰緋紅,低著腦袋,才能畫出這樣的畫。」
因子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