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裁葉一聲見鬼啊,猛一下回頭看見了身邊的因子虛,那一秒,半裁葉的世界天崩地裂。
一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了過來,無聲無息。
那麼快,卻沒有帶動任何的風聲。
這得是很大馬力的箭,巨大的氣力,才能如此。
半裁葉一下子抱住了膝頭一軟的因子虛,歇斯底里叫了起來:「因老闆!!!小乖!!!」
他就知道,就知道,那個被掛到見紅令的就是因子虛。
好好的,他的小狐狸在他的身邊,就這樣倒了下去。
半裁葉的眼淚就這樣滑了下來,他只知道,自己果然不適合保護。
他就是一個卑劣的偷子而已。
雞鳴狗盜,不堪大用。
下一秒,因子虛的手舉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半裁葉哭得更大聲了:「你別動,因老闆。萬一箭上有毒呢,一動起來,毒液就會蔓延全身,你就沒命了,大夫,大夫啊啊啊啊……」
因子虛別了別腦袋,果然看見密林深處遠走的背影。
好高的人啊,這肩背寬厚,就是權持季啊,這樣的好身材可不常見啊。
可半裁葉哭得那麼慘,因子虛實在不好意思說這一切都是計劃的一部分。
因子虛見沒有辦法拍拍肩膀安慰半裁葉,乾脆頭一歪,裝死起來了。
他確實很疼啊。
半裁葉把因子虛扔到了馬上,拍了拍馬腿,歇斯底里跑出密林。
因子虛換了一個更加可憐的姿勢,吐了吐舌頭,一副活不長了的樣子。
葛豐正遠遠看見了因子虛:「……」
他咽了咽唾沫。
他就知道,這個傢伙就安分不了。
他又擦了擦眼睛,然後,又看見了半裁葉。
他不理解,為什麼因子虛進去時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就是兩個人了。
半裁葉「乖乖,乖乖」叫了起來,死了爹媽的哭喪都沒有這麼慘烈。
陽長:「……」
怪他的視力太好,一下就看出來這箭擊中的位置不是致命傷。
但陽長還是沒有掉以輕心,心道:這傢伙叫得那麼可憐,就好像一夜之間被滅了滿門的樣子,因老闆可能沒有表面看起來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