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川緊隨其後出來。
皇莆七落淡淡地看了他們一眼,對著她的侍女出聲道:「阿月,他可真白啊。」
因子虛一下子就警覺了起來,一把把喻白川扯了下來,暗暗打量對面,接著扯出了老實巴交的笑臉,巴結道:「這裡小小棺材鋪子,敢問不遠萬里過來,所為何事?」
皇莆七落微微頷首:「我要訂一個棺材。」
「哦,」因子虛開始去拿圖樣:「為誰定的,要什麼樣式?」
皇莆七落淡淡的:「要兩個。」
因子虛同情:「是死了雙親嗎?喜喪嗎?」
這個年頭,死人是並不避諱的事情,或許死亡才是更好的解脫呢,更別提大多數人都是草蓆一裹,抬到深山老林裡面找個地方埋了,立一塊木牌就草草了事,這個女人還能給人準備棺材,照理來說,他們算是過得不錯的了,按皇莆七落的年紀來看,她的雙親或許是自然老死。
因子虛準備好了幾個八仙慶壽二十四孝的圖樣叫皇莆七落看著挑選。
那個圍著面紗的女人卻嫌棄地伸出兩根手指頭捏住那幾張圖樣,敷衍的看了兩眼,遂往地上一扔:「我是給我自己和阿月準備的棺材。」
因子虛「嘖」了一聲,一個屁股蹲蹲在地上把圖樣撿了起來,倒是不驚訝:「給自己嗎?那你要什麼圖樣?」
「要龍,只要龍。」皇莆七落好像很滿意因子虛的波瀾不驚。
因子虛想:這下該不會遇到什麼神經病了吧。
九五之尊才配用龍。
「姑娘,這可是僭越。」
皇莆七落抬了抬眼睛,阿月的刀一下子就遞到了因子虛的脖子上面。
她道「你就說,能不能做?」
因子虛喉結抖了抖,然後堅定地點了點頭:「可以。」
要因子虛怎麼做都可以,但是要他的命就不可以了。
因子虛連忙親親熱熱地用自己的指甲彈了彈刀片,示意阿月把自己脖子上這個嚇人的東西拿開。
好端端一個女娘,一出手就是一把有因子虛半人高的刀,揮刀的時候一點也不手軟。
就這刀,要是因子虛還不一點能扛起來。
因子虛能怎麼做,只能討好笑笑,「歡迎光臨」,面不改色,「什麼都行」。
「哦。」皇莆七落又出了聲音:「算了。」
因子虛瞬間綻放微笑:「啊?」
算了好啊算了妙。
和這個女人做生意怎麼看都有一種大事不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