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呢,他就了解你嗎?」權持季不爽。
因子虛見要到地兒了,把馬籠頭一勒,老神在在地晃晃腦袋:「哦,他也不了解,可是他才不會給我找麻煩。」
「先生,你也要讓我少一點麻煩才好。」
這句話就是因子虛在暗示權持季了:大意就是別耍花樣,立刻,快速,馬上……把銷金寨和兵送到自己手裡。
權持季有一種壞心思被戳穿的窘迫,畢竟,他雖然是打算把東西送上去,可他確實沒有老老實實的打算。
銷金寨在權持季走後就一直交給手下人來打理,黑七是一個沒文化的粗鄙之人,銷金寨又是一個土匪窩子,沒有正正經經的帳房先生,於是留下了好幾筆的壞帳,怎麼理也理不清楚。
權持季拿了帳本出來一一擺放到因子虛面前,攤開,順便給因子虛遞了茶水,好整以暇地看著:「難搞哦。」
因子虛卻是坦蕩蕩:「你們當然算不明白銷金寨這一堆糊塗帳了。」
權持季微笑地看著他:「果然,不怪他們都說你聰明,怎麼算?因老闆可是有什麼法子。」
銷金寨裡面到底藏著多少東西,權持季不知道,他可以把銷金寨送出去討因子虛開心,可他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拿出去了什麼才安心啊。
因子虛聰明,還在奉安城呆了這麼久,或許他有奇法子算明白這一筆帳。
權持季就等著因子虛能想出什麼超凡脫俗的辦法。
結果,因子虛的回答樸實無華:「你知道為什麼你們看不懂這個帳目嗎?」
權持季好奇:「為什麼?」
因子虛笑得見牙不見眼:「因為這些帳目都是假的。」
權持季皺眉:「你怎麼知道。」
因子虛老實巴交地揣揣自己的袖子:「因為真的被我藏起來。」
權持季:「……」
他就該想到,這隻老狐狸就干不出來什麼人事。
「藏哪裡了?」
因子虛:「柴房,老鼠洞裡面。」
權持季:「……」
他恍惚記起在銷金寨和因子虛見面時的場景,那時因子虛倒吊著,黑七跪在地上,接著自己拿刀架在他們兩個人的脖子上面……
權持季鍥而不捨地問道:「什麼時候藏過去的。」
因子虛抹了抹自己的小胸脯,又叉了叉腰,回憶道:「吊在樑上的時候就已經偷到了,撕了最最重要的幾頁,就藏在褲腰帶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