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
壞了,確實是凸碧。
然後因老闆剛剛已經踏出房門的腿又啪嘰一下邁了回來。
戴三七面容驚恐:「主子要喝到不省人事了,你倒是去看看啊。」
因子虛冷漠無情:「我剛剛不是教你了嗎,叫大夫啊。」
戴三七還在努力:「叫大夫沒用。」
因子虛真誠:「我是廢物我也沒用,我去能幹什麼,給他講睡前故事嗎?」
戴三七:「講故事也可以啊,因老闆,別為難我了。」
因子虛隔著窗拍了拍戴三七的肩,體恤道:「我教你,你去給他講。滌親溺器,臥冰求鯉,打虎救父,棄官尋母,子路負米,聞雷泣墓……」
簡而言之:孝順是美德!
只可惜這樣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很難代替因子虛傳遞這樣優良的美德。
戴三七見因子虛把鞋都脫了要躺下去了,一個跟頭好像蠻熊一樣艱難地把自己從窗口上擠了進來,一把扛起因子虛,然後不顧因子虛的鬼哭狼嚎,把門踹了,接著腳不點地開始往權持季房裡跑。
「放我下來,鞋,鞋……」因子虛張揚著自己風騷的大腳趾頭,簡直是對牛彈琴,只能頭痛扶額:「操。」
他就不信權持季真的喝酒哭泣撒酒瘋。
「主子!」戴三七凱旋而歸。
他興沖沖地把因子虛板板正正的塞進房裡,雄赳赳氣昂昂地拍拍自己的胸脯,滿意的離開了。
因子虛:「……」
他無措的縮了縮自己的腳趾頭,僵硬地好像是一個立在田裡的稻草人。
迷迷瞪瞪地看著腳邊的一地狼藉。
心裡嘶了一聲:真砸東西了!
權持季的背影寬厚,身上穿著薄薄的裡衣,盤腿坐在蒲團上面,輕輕的眯起眼睛,眼尾就勾了起來,眼睛底下是醉出的薄紅,他咧齒一笑的時候,聲音都是眷戀:「你來了啊。」
因子虛咂舌,赤著的腳尖在地上扒拉出了一塊空地,席地而坐,遠遠地看向面前撒酒瘋的權持季。
竟然……真的醉了嗎?
因子虛伸出手,比較著權持季的身高,心裡好像是空落落的:怎麼,怎麼就長那麼高了呢,以前明明只有那麼一小點的。
「嘩啦~~」
權持季突然扭過身子,碰倒了桌上的酒盞,胳膊往因子虛的反向一探,腦袋就順勢垂了下來,抬著因子虛的下巴就要吻。
「停!!!」因子虛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可以把那麼大一塊的權持季推開了,還用自己的手掌捂住了權持季的嘴巴子。
這一定是為人師長的力量,為父則剛啊!!!
權持季的眼睛濕潤潤的,一眨不眨地看著因子虛,那眼神好像要把因子虛吸進去。
因子虛莫名心悸:難道……這傢伙剛剛真的咩咩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