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一想到因子虛那幾身花花綠綠就眼仁疼:「不如別拿了。」
「喲……」因子虛對權持季的審美表示深深的鄙夷,想想還是罷了,又說道:「那我還有騾子在那裡呢。」
權持季又想到那隻跛腳傻騾,只好用踩了狗屎一樣的表情道:「那也算了吧。」
因子虛那身打扮加上那個坐騎,一出門看起來就像是村里老人所說的妖精出世,權持季都不想說。
因子虛:「你想想看,得有一隻馬愛上了一隻驢,跨越物種的愛,這才能擁有我這一隻騾子,可歌可泣,你憑什麼看不上我的騾子?」
權持季:「……」
他差點就感動了呢。
半裁葉是世界上最懂眼色的侍衛,權持季不想去他就高高地舉起自己的手:「我去我去,話說我還沒有看過小乖你以前住的地方呢。」
權持季好像是看姦夫一樣上下打量著半裁葉,接著堅決的:「我去,我去了他就不准去。」
半裁葉不服氣:「你知道什麼是貼身侍衛嗎,貼身的。」
權持季冷嘲熱諷的能力見長:「月錢二兩,每天不保證有肉吃,沒有時間休沐的貼身侍衛,我們家的馬出去一天還歇三天呢。」
半裁葉:「……」
好想哭。
權持季繼續說話不留情面:「就算是因老闆棺材鋪子裡那一頭傻騾子,它還歇了幾個月呢。」
半裁葉抬起頭,不讓眼淚流下來:「嗚嗚嗚……」
因子虛可能是良心發現了吧,先是看看天,接著看看地,最後伸出一隻手安撫一樣拍了拍半裁葉的肩膀,想了一想,安慰道:「你好好干,以後會漲薪的。」
不過干多久,干到什麼程度才提高待遇就靠因老闆的良心啦,可喜可賀,因子虛對自己也有一個清晰的判斷:他就沒有良心這一種東西。
現在城門已經開始陸續傳來箭鏃和廝殺的聲音,很快狼煙烽火就會傳遍,晚上出門越來越不安全,到了小巷子裡時天已經昏黑,因子虛戳了戳門口的寫著因字的慘白大燈籠,燈草已經燃盡了,他只好點燃了火摺子找出一點兒光亮。
半裁葉伸手想要去推開棺材鋪子那一個狹窄的門,結果『砰……』的一聲,門就這樣倒了。
半裁葉難以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說話哆哆嗦嗦的:「門,這個門……」
因子虛很淡定地看了一眼,伸手費勁巴力的把門扶了起來:「棺材板改的啦,不怎麼結實。」
半裁葉:「你就不知道裝一個好的門嗎?」
因子虛:「曾經這裡確實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