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背著琴包進去了。
畫面鏡頭停在劇院外,並沒有追隨少年而去。
音樂一直在響,三個人卻看不到細節,有種電影看到一半大屏幕壞了的感覺,安許被吊足了胃口:「他要幹什麼?表演嗎?」
電影看到現在,他還是一頭霧水。
凌野沉思了一下,認真道:「去殺人吧。」
安許瞪大眼睛:「為什麼?」
「笨,」洛星洲沒忍住,但考慮到坐在中間的是「兒童」,稍微提起一點作為父親的耐心,「他琴包都撐變形了,肯定不是背樂器,是重物。」
不是樂器,那會是什麼?
很快這個問題就有了答案。
琴聲悠揚的劇院中,忽然響起刺耳的電鋸聲,夾雜著尖銳驚恐的尖叫聲,混亂的觀眾從門口魚貫而出,互相擁擠,互相踩踏,人群的末尾,提著電鋸的少年,白皙的臉上是濺開血跡,他踩著跌倒的人群,慢慢走到了最前方。
風一吹,血紅楓葉飄落,為這場突如其來的殺機鍍上一層荒誕的美感,電鋸少年在這場風中,氣定神閒地走到一個alpha面前。
「你……你這個瘋子!」中年alpha嚇得癱軟在地,他的左手已經受傷,鮮血淋漓,兩腿不停哆嗦著,戰戰兢兢地看著電鋸少年的臉色,像是下一秒就會白眼一翻暈過去。
他是樂團指揮,剛才還在舞台上呼風喚雨,現在卻像狗一樣搖尾乞憐:「不……我錯了,我不應該騷擾你,不應該威脅你,你放過我…求你放過我……」
電鋸少年搖搖頭:「你沒有錯,我不怪你騷擾我,也不怕你打壓我,更不怕你威脅我,你這樣的alpha我從小見得太多。但你不該殺了我的朋友,動我的東西。」
「你的朋友…可你在樂團根本沒有朋友…我,我又怎麼敢殺人?」alpha說著,卻好像反應過來什麼,驚愕萬分,「是…是那隻狗?」
他仿佛聽到一句笑話:「就因為我殺了一隻狗,所以你要殺了我?」
「不然呢?」少年天真地反問,「你殺了它,我殺了你,一換一,不好嗎?」
「它只是一隻狗!」alpha氣急敗壞。
「可你也只是一個人而已啊,」電鋸少年微笑了下,眼中划過屠夫般的狠厲,他高高舉起電鋸,朝著alpha頭頂劈下!
伴隨著尖叫聲,畫面突然暗下來,黑暗之中,有什麼的東西濺在觀影三人的臉上,嚇得他們急忙閉眼。
頭頂的軌道發出咔噠聲,座椅開始緩緩運動,看來是影片結束了。
終於結束了倒吊觀影的生活,三人鬆了口氣,蛇蛋緩緩前進,燈光亮起,安許下意識觸摸臉頰,剛才好像被濺上了什麼東西。
碰到黏膩的液體,觸感怪異,還有若有若無的鐵鏽味,伸手一看,手指已經全部被染紅了。
是血。
後知後覺的恐怖,安許忍著嘔吐的欲望大叫起來:「殺人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