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寬敞的劇院,兩場戰鬥,一觸即發。
安許被銬在階梯上,動彈不得,他很擔心伊塞爾的現狀。
「離開研究所後,你居然進化出了新能力,真不可思議,」伊塞爾盯著凌野手裡的鐮刀,卻好像回想起什麼關鍵畫面,笑了起來「不,其實更讓人驚訝的,是你居然還活著,還和『救世主』在一起。」
在造神戰役之前,凌野並沒有得到「主神」的代號,所有人對他的印象,都是洛星洲身後那個瞎眼的病弱小孩,和一對被詛咒過的眼睛。
凌野沒說話,勾鐮上挑,劃破伊塞爾的風衣。
「你想不想知道,當年逃出研究所時,為什麼你會在越獄中途突發休克,為什麼洛星洲要刺穿你的腺體?」如同當庭律師咄咄逼人的詭辯,不急不緩,在高壓線旁邊試探。
凌野抬起眼皮:「我不想。」
「是不想,還是不敢?」
「遲來的真相沒有意義,這二者對我來說沒有分別,如果你想挑撥我們,收回這種痴心妄想,」凌野冷眼,刃風滾動,再次割下伊塞爾一片衣角。
「是,真相或許對你毫無意義,那對『救世主』呢?為什麼在研究所爆炸之後他會四處逃亡?為什麼他會被通緝,是什麼讓他發狂到攔截信息素運輸車……這些對你而言,真的毫無意義嗎?」伊塞爾的笑藏著刀,吐出的每一個字,都伺機刺痛凌野。
凌野的手一頓,伊塞爾乘機後退,兩人中間隔出一段距離,空中階梯上,遙遙對峙。
「你真的不在乎?」伊塞爾越過樓梯的扶手,遠遠地看了一眼正在暴打瘋鋸子的洛星洲,如同倫敦街頭馬車裡端坐的紳士,不懷好意的地低語著,傳進凌野的耳朵,對方似乎並不準備和凌野動手,更像在拖延。
「他因為你,不僅得了怪病,還成為了通緝犯,被聯盟的武裝部隊收押,被刑訊逼供,折磨了整整三個月,」伊塞爾道。
洛星洲從來沒有和凌野提過四年前,就像凌野總是避免去談及研究所爆炸那一天,像是某種心照不宣,他們都抗拒談及那一段過往。
事實上,應激和創傷讓他對那一天的細節處理變得很模糊,除了冰涼短刃刺進腺體那一刻的的觸感,他唯一記得的只有洛星洲決然離開的背影。
伊塞爾特地說了「真相」,還強調和洛星洲有關。
凌野下意識握緊鐮刀,周身瀰漫著似有若無的黑氣,那是alpha強烈攻擊意圖的外顯特徵,台下負責疏散人群的安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焦慮,也不安起來。
對峙十秒,凌野笑了,笑容幾近涼薄:「我現在在乎了,但不需要你來告訴我,因為從你嘴裡說出來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
他只要哥哥親口說給他聽。
他緩緩舉起鐮刀,對準伊塞爾的腦袋。
黑皇后使用異能需要代價,只要異能不發動,戰鬥力會大打折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