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野很粘人,或許只是弱者渴望強大者的庇護,他叫洛星洲哥哥,洛星洲沒有拒絕。
「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
「我會為了哥哥活下去。」
「以後要和哥哥一起離開這裡。」
「……」
洛星洲被甜言蜜語pua成功,他成了凌野的專屬保鏢,成了護崽的母雞,全研究所都知道,動洛星洲可能不會怎麼樣,但動凌野,洛星洲當天晚上就會殺到你床邊。
某一段時間裡,凌野病得很嚴重,洛星洲一度以為他快要死了,晚上凌野躺在他身邊睡覺,洛星洲摟著他,只能從繃帶包裹的間隙捕捉到他輕微的動靜,聽著對方微弱的呼吸,卻怎麼都睡不著。
萍水相逢,甚至相識不久,洛星洲卻有了一種相依為命的宿命感,這個殘缺弱小的孩子,被父母拋棄,重病纏身,全身上下都是消毒水味,每天都要依靠別人才能活下來。
洛星洲卻瘋魔似地覺得,凌野像一團光,溫暖堅強,一個生命求生時是很美的,他看著凌野為了活命不停掙扎,越看越入迷,這幾乎填補他在研究所無聊寂寞的時間,讓他很難想到死亡,也不會和其他感染者一樣絕望自殺。
如果凌野死了,洛星洲一定會難過。
如果他死了,沒有人能夠保護凌野。
他捱過了各種實驗和訓練,戰勝了污染病,他成為了藍骸感染病下的第一批倖存者,甚至獲得了能力,站在了人類進化的最前端。
或許是上天眷顧,凌野的身體居然也在逐漸復原,甚至有逆生長的跡象,洛星洲很高興,他們都有機會活下來,有機會一起出去。
他們可以一起逃離,凌野是沒人要的小孩,他也是,他們可以相依為命,他那個時候充滿希望地想。
直到他無意中看見了那份基因樣本的檢測報告,還有同意克隆研究的報告書。
他站在實驗室里,寒意從腳底攀升,他忽然覺得渺小無助,心臟被凍結,軀體卻在發熱,腺體在刺痛。
他猜測這是感染子彈起效,然而夢境沒有結束,他的意識緩緩沉入水底,等再浮起來時候,畫面已經變了。
18歲,是他分化成年以後第一次發情期,遇到凌野的第二年,也是造神戰役的戰場。
他的發情期推遲了很久,突然造訪,打破了一如既往的平靜。
這個時候,研究所剛經歷意外襲擊,所有感染體的基因檢測報告都被銷毀,本身已經搖搖欲墜,更遑論這是你死我活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