構築師看上去並不是很想離開的樣子,他的眼神在舒莫手中拿著的工具,以及地面上的污漬上轉了幾圈,突然湊近了一些,對著舒莫說:「你別害怕,我就是有些好奇。」
構築師站在舒莫的面前,說道:「你在這裡工作這麼久了,監管室內的清潔基本上都是由你們負責,你真的不知道……被關押在裡面的東西,是什麼樣子嗎?」
構築師站在舒莫面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舒莫的去路,他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看上去有多麼異常,舒莫望了一眼不遠處的攝像頭,突然意識到這裡是一個監控死角,男人的眼角抽了抽,在對方似乎要繼續逼問之前說道:
「那個監管室內關押的污染物,是一叢玫瑰花。」
「……玫瑰花?」
構築師喃喃自語起來,仿佛聽見了自己腦中傳來了某種幻覺般的呼喊,有什麼東西在他的眼中越發深地沉澱起來,讓那雙眼睛變得越發蔚藍。在他愣神的一瞬間,舒莫向外走了兩步,讓自己走到監控的範圍內,接著繼續說道:
「我去那個監管室里做過幾次『清潔』,每次我進去那裡的時候,都能夠看見一株含苞待放的、仿佛正在生長的玫瑰。」
「你大概沒見過它出逃後造成的大面積事故。」舒莫用一種仿佛心有餘悸般的語氣說道:「它在之前一個月內就出逃了整整十六次,有段時間,我做夢都是爬到通風管道里,用鏟子把那些生長在管道裡面的玫瑰剷出來的事。」
「再跟我……多說一點……」
舒莫看著構築師有些魂不守舍般的樣子,一邊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一邊手指悄悄地在終端上按下了作為清潔工會配置的警報按鈕——然後什麼都沒有發生。
Woc!
舒莫一瞬間有點端不住臉上的表情,這好像讓構築師有些清醒了一點,他看向舒莫,突然眯起眼睛說:「你剛剛在幹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感覺這個破研究所應該被爆破,呵呵。」
構築師狐疑地看著他,他伸出手,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腦子,感覺自己的大腦昏昏沉沉的,有些發脹。男人甚至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異常,只是突然感覺到了飢餓,一種很難形容的飢餓讓他的胃囊開始翻湧,構築師忍不住回憶自己在來之前吃了什麼:一頓說不上好的工作餐,僅有寡淡的鹽作為調味的牛排和煎蛋,構築師發誓自己已經完全吃厭了這些東西,然而現在他想起那份午餐的時候,男人的第一反應卻是忍不住咽著口水。
「怎麼回事……」
舒莫在終端上重複按了幾次後,還是沒有收到任何消息,不僅如此,今天的實驗所里似乎也有哪裡不太對勁,但具體哪裡有問題,舒莫始終說不上來。他看著面前的構築師,對方的表現看上去並沒有多少異常,但一想到那個污染物的特性,舒莫的心裡仍然還是有些發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