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希的表情看上去不似作偽,他的手指繼續輕點著桌面,這像是男人不自覺的小動作:
「你一直都沒有意識到嗎?在這麼多次的收容失效中倖存,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男人的聲音空靈,他對著舒莫說:「那你可有些遲鈍。」
舒莫用手抓著身後的披風,他顯得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但是在希的注視下,青年最終選擇鬆開了手,有些破罐破摔地說:
「我……我確實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舒莫說:「我在剛剛入職的一段時間後,就發現,我能聽見那些污染物的聲音。」
男人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我有一段時間,甚至覺得自己是幻聽了。」
在一旁一直旁觀的十二微微睜大眼睛望著舒莫,對其充滿了興趣,能夠聽見污染物的聲音,多有趣,她想,如果斐世大人知道這件事的話,那麼她一定會很高興的。
只可惜面前這個實驗品註定無法帶回去了。
她的眼神就落到了面前的男人身上,最終只能選擇拋開一切不切實際的想法。
像是沒有注意到女人的眼神,舒莫繼續說著:「我並不敢告訴其他人這件事,我擔心……」
「擔心他們會將你當做污染物和實驗品,關進收容所內?」
希的手指停頓下來,他看著面前的人,說道:「你的擔心很有道理。」
男人說:「不是所有有才能的人都可以順利成為獵人,而獵人的工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勝任。」
希說:「但你的能力非常特殊,如果可以的話,會有不少實驗員願意解剖你身上的每一處細節,接著再將你的四肢切開,分成幾塊裝進箱子裡收集實驗數據。」
希說得輕描淡寫,在這個話題上一掠而過,但不知道為什麼,他看上去似乎對這些事情十分熟悉,卻並不像是以實驗員的角度,而更像是清楚如何被人研究、被人解剖的過程。
舒莫只能點頭,因為這就是他之前所擔心的問題。希在這個時候輕輕笑了起來,對舒莫說:「但如果你加入了某個研究所,又或者是受到了某位支柱的庇護,那麼這一切都會迎刃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