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若有若無的笑聲仿佛一把小鉤子般,將青年的整個夢境完全攪碎,舒莫想要掙扎,手腳卻被死死按住動彈不得,等他在夢裡掙扎著睡醒的時候,才發現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自己裹在了被子裡,像一團繭。
難怪他會感覺手腳活動不開。
舒莫艱難地從被子裡爬出來後,看見床上留下的那件披風,整個人突然猶如剛剛出土的化石一般,裂了。
要不然,他還是回去繼續做夢吧……
抱著無比沉痛的心情,舒莫緩緩拿起那件披風,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相當恐怖的蠢事,當看見披風后那異常顯眼且無法仿造的日柱標識時,舒莫眼皮一翻,差點給昨天晚上的自己跪了。
但事已至此,舒莫只能接受現實。他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將這件披風收拾起來放在自己的隨身空間裡,這不僅僅是因為這樣可以方便隨時找機會物歸原主,更是為了避免一些情況。
例如,一群人闖進一個清潔工的房間裡翻找,他們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不同尋常的東西:看!這是一件紋著日柱標識的披風。
什麼人竟敢私藏這種東西,抓起來!
舒莫重新拿出了一套工作服給自己穿上,男人在脫衣服的時候露出自己覆蓋著一層漂亮薄肌的上半身,他剛準備穿衣服,卻突然從背後的全面鏡里看見了一處異樣:那是一道在他的後背肩胛骨兩側生長而出的,淺淺的紅痕。
就仿佛曾經有兩道狹長的傷口將白皙的肌膚切割開來,又仿佛只是兩道恰好一左一右整齊出現的傷痕,舒莫扭過頭,看著自己的後背,忍不住伸出手觸碰了一下淺淺的疤。
然後他就感到雙腿發軟、四肢無力,一股劇痛傳來,轉瞬即逝,只是身體還殘留著一部分條件反射一般,像是因為之前被狠狠觸碰過,才會讓即使已經癒合的傷口到現在都仍然殘留著余痛。
劇痛之後,就是一股難以言喻的酥麻感,舒莫咬著牙給自己穿上衣服,被刺激得手指尖都在控制不住地發著抖,看著鏡子裡紅了眼睛的人,突然想到:
他似乎應該去給自己做一個全身檢查了。
一如既往地趕上列車,擠在人群中心,一如既往地來到實驗所,一如既往地擠上實驗所的電梯。
在進入電梯後,整理著工具的舒莫突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勁,他抬起臉,就看見今天的電梯裡明明有很多人,但舒莫觀察了一番後突然發現:
就算人很多,但舒莫周圍一圈都空空蕩蕩,而其他人就算是硬生生擠在一起,彼此之間差點親密接觸,也選擇跟他隔開一段距離,委屈巴巴地疊在一起。
舒莫:?
舒莫抬起臉,在一眾人里發現了兩個在昨天趕回實驗所的獵人,然後他們在半空中和舒莫的眼神緩緩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