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號手中的畫像都被狂風掀走,他扭過頭看見這一幕,整個人被嚇了一跳。
一枚華麗的珠寶先是從空中浮現,勾勒出了一輪太陽的形狀後,那塊珍貴的寶石便破碎開來,化為一道屏障籠罩在舒莫的身上。
一股難以形容的安全感在舒莫身旁浮現,他伸出手,嘗試撫摸了一下,果真撫摸到了一層不可見的屏障,溫暖的溫度籠罩在他身上,這氣質沉默、威嚴,但卻默默地守護著他,看似沒有任何存在感,但舒莫心裡卻莫名生出一股心安:只要它孩還在,那麼自己就不會收到任何傷害。
在這一刻,舒莫對所長的感激之情難以形容,七號看了他一眼,看得出來男人的眼神非常茫然,在猶豫了一瞬後,他決定先去照顧自己的弟弟。男人把插在牆壁上的十三號拔了出來,剛剛的巨響聲足以引起其他人的警覺了,但現在整個實驗所卻顯得靜悄悄的,想到這裡,舒莫扭過頭,一言不發地就決定悄悄溜走:他比身後的兩個人更熟悉這裡的環境,此時不溜,更待何時。
「站住!」十三號在自己哥哥的攙扶下勉強站起身,但兩條腿還抖得猶如八十歲的老翁一般。在他的警告聲中,舒莫扭過頭看了他一眼,接著,他的腳步不僅沒有停下,反而還走得更快了。
「該死的褻神者,你——」十三號還想要說些什麼,他的口中卻突然嘔出一股鮮血,那裡面甚至還有著小片的內臟碎片。所長將他的一部分力量寄存在了那條項鍊里,十三號現在沒死只是因為他的體質特殊。
七號攙扶著自己的弟弟,眉頭緊鎖。十三號看舒莫快走遠了,他連忙推開自己的哥哥,並讓他動手,總不能真的看著目標就這麼離開。七號看著一邊回頭一邊一瘸一拐鬼鬼祟祟努力前進的舒莫,他握住自己的武器,朝著對方的方向沖了過去,因為移速過快,甚至於讓他的兜帽掀起一些,露出下方的綠色頭髮,男人猶如老練的屠夫,周身的殺意涌動到了實質,對著舒莫的方向揮下武器————
然後他就宛如一顆高速旋轉的高爾夫球般飛了出去,咣地一下砸在了收容室的牆上,距離他弟弟的位置僅隔出幾米。收容室上破開的裂縫內緩緩湧出細密的猩紅血絲,但卻顯得若有若無。
被血色包裹的房間內,一頂猩紅的王冠緩緩從沉睡中甦醒,它的身體懸浮起來,緩緩轉了一圈後,王冠上的碩大寶石轉向牆壁的方向,有些狐疑。
「哥哥……」十三號手忙腳亂地把他的哥哥從牆上摳下來,兩個人都滿身是血,綠髮上都沾染了不少血跡。在他們的腹部都有著一條垂落的臍帶,此時那兩截臍帶和對方緩緩連接在一起,一陣血肉蠕動的聲音中,十三號和七號面具下的臉色好了一些,哥哥半拖起自己的弟弟,他看著已經走遠的舒莫,頓時有點氣不打一處來:「給我停下,可惡,你這騙子!」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些什麼?」舒莫都有些無語起來,他才不管身後的人,繼續蒙頭就向夕的收容室走去,到現在都沒有人來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自救,舒莫就不信自己到了夕的門口這兩個人還敢跟著進去。看著他這副樣子,兩個人都有些急了,他們也趕緊朝著舒莫的方向追了過去,然而這看上去輕而易舉的舉動,卻在傷勢的作用下,變成了一場兩個八十歲老翁和舒莫之間展開的老年馬拉松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