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種情況大概率並不會發生,舊時代留下的裝置以及一個巨型鍊金陣法駐紮在實驗所的最深處,作為關押污染物最牢固的防線。那些污染物就算能夠逃出實驗所,也永遠無法逃脫這個巨大的牢籠。
這是所長告訴舒莫的消息,某種程度上來說,這裡甚至更像是一個監獄,污染物專屬的監獄;而所長則是那個手握鑰匙的典獄長,只有他一個人知曉裝置的核心所在地。他只需要靜靜地看著,就可以看到污染物被關押至死,最終在實驗所內被他完全解剖的那一天。
某種程度上來說,所長想知曉舒莫是否是污染物的其中一個原因,可能就是想尋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將他關起來,但就算再怎麼檢測,黑髮青年身上的污染值仍然是0這件事,讓一直觀察他的男人感到了些許不快,當然舒莫並不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所長迄今為止仍然沒有拋棄這個想法。
一番雞飛狗跳後,舒莫坐在椅子前,準備吃早飯,貪婪就坐在對方撐著下巴看著他,舒莫有些被他的眼神搞得無法進食,舒莫翻開手邊的資料,說道:「一起吃吧,別干看著。」最重要的是不要再用那種眼神盯著他看了。
舒莫有點心驚膽戰,因為他感覺在貪婪的眼睛裡,他更像是對方最想吃的那道菜。
「好啊。」貪婪說道,他的視線終於暫時從舒莫身上脫離,男人鬆了口氣,眼神落在一旁的資料上,這是實驗所新運來的污染物,有一些在下層時便已經擁有了自身的編號,最終被發現下層的實驗所無力關押對方,於是只能將其轉移;而另外一部分則完全是未知的污染物,有一些甚至還需要實驗所派遣獵人前去收容。
舒莫觀看著手中名為「天堂之梯」的污染物資料,他看得認真極了,當舒莫全神貫注地認真去做一件事時,青年會專注到連自身都遺忘,他的臉色更加蒼白了一些,幾縷黑髮搭在鼻樑上,懸出幾道交錯的陰影;他的視線落在檔案上,近乎一字一句地看著,在這種時候,舒莫的眼眸似乎都變得亮了一些,一種很溫柔的神色在他眸中緩緩凝聚,像是觸及那道視線就會有種心跳被其撫摸的錯覺。
好嫉妒啊。
其實一直都沒有將注意力從舒莫身上移開的貪婪想,為什麼不能一直看著他呢?他突然開始不悅起來,一種十分陰暗的情緒在他心中翻湧,像是染著毒一般,讓他手中的筷子都有些變形起來。
宛如被主人忽視了一般,貪婪的唇角抿起,眼眸都微微眯了起來,綠眸中的眼瞳都有些被壓成長條狀,舒莫沒有察覺到異樣,剛把東西放進嘴裡,看得入神的他突然就一個停頓。
他狐疑地嚼了兩口後,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從嘴裡傳出。舒莫的眼睛瞪圓了些,寫著毫不猶豫地將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他咳得連喉嚨都有些疼了,舒莫的眼角都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紅了,青年不可置信地看向一旁的貪婪,說道:「你在飯里下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