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於金屬摩擦一般層層疊疊的細密聲響傳來,所長微微低下身,似乎將頭輕輕倚靠在了舒莫的肩膀上:「我那麼信任你,你卻在我的面前妄想欺騙我。」
一股難以形容的惡意從舒莫的身後傳來,所長冰冷的指尖壓上他脖頸處的血管,尖利的指甲輕輕划動著,那裡就滲出一點血水。他像是感覺有趣,又用手指戳了幾下,舒莫就感覺自己的脖子被身後的怪物刮出了幾道細密的血口,不疼,卻泛著讓人心慌的癢。
「我要拿你怎麼辦才好呢?」所長笑起來,在他身後輕輕吹了口氣:「小騙子。」
「……我沒有騙你。」
良久,青年的聲音才慢慢傳出來,舒莫仍然沒有回頭看他。所長用力握緊他的脖子,滿意地聽見對方突然收緊的聲音,下一秒,他放開手,像是恩賜一般給人一點喘息的空隙,讓舒莫可以在他的手裡發出急促的嗆音。
「我不知道你在生什麼氣,但是我只是為了拿到夕的羽毛,所以才會……才會那麼做……」
舒莫又咳嗽了幾聲,他感覺自己這輩子遇到的神經病都在上層全遇到了,難道這是什麼二層特色嗎?
他沒有回過頭,就自然看不見身後男人的眼神,一滴一滴粘稠的液體滴在舒莫的肩膀上,接著滲進了那塊布料里,舒莫的呼吸突然停滯,然後變得越發短促起來,並不是因為緊張或恐懼,而是因為一股從內心深處傳來的,無法形容的熱意。
「就算要審判我,也得給我一點反駁的機會吧。」
舒莫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無奈。
「你為什麼要去吻它?」所長的聲音仍然冰冷,他殷紅的單眸緩緩眨動著,回想著剛剛看見的那一幕,除了一股從心底里湧出的怒火以外,所長連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心裡的怒意,是來自於自己欣賞的實驗員居然選擇去親近一個污染物,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他說:「告訴我,舒莫。」
「我必須要這麼做。」青年的聲音很低,因為剛剛的舉動而有些沙啞,但卻無法掩飾那股透亮的聲線。
當舒莫放低聲音一字一句地說些什麼的時候,就會給人一種異常真摯的感覺:「他讓我吻他,我才能拿到他的羽毛。」
舒莫低著頭,從所長的角度,只能看見青年的側臉,和那略微抿緊的唇線:「我只是……不想讓您失望。」
所長微微眯起眼睛,一雙猙獰的豎瞳讓那隻單眸顯得詭譎、獰惡。然而當青年的聲音落入他的耳中時,男人微微抬起臉,眼中划過一絲不解,他歪著腦袋,突然想看看舒莫現在的表情,但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所長按下了自己心裡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