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簡單粗暴的方法。
舒莫看著面前的聖歌團,又看向了自己腳底下的蠟燭。
這些流淌在地面上的每一滴蠟油中,都仿佛蘊含著無數人的血淚。
但如果O-11-GH突破收容,所造成的傷亡將遠不止於此。
生命工廠所做的一切,似乎在某種程度上避免了更多人的死傷。
但他們的目的真的是如此嗎?
生命工廠對於高塔的重要性如此之深,如果他們出了什麼問題……
舒莫突然有些愣神起來,貪婪看著他的樣子,男人湊上前,在舒莫失神的時候,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而且,就算生命工廠出了問題,這不是還有你嗎?」
舒莫回過神時,就看見貪婪直勾勾地看著他,那熱切的眼神中滿是對於他、對於舒莫這個人、這個存在的狂熱推崇和信仰,在初次遇到貪婪時,他眼中的狂熱就已經足夠讓人恐懼,然而在這短短几天的接觸中,舒莫發現,貪婪眼中的情緒不僅沒有半分消減,反而還變得越加扭曲、越加病態起來。
仿佛舒莫現在張口要他身上的一塊肉,貪婪都會毫不猶豫地切下來,接著跪在地上獻給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舒莫仿佛受驚一般,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完全不理解貪婪眼裡的瘋狂從何而來,他什麼都沒做,卻發現身邊的人一天天看上去越來越不對勁了,這換誰誰都會被嚇一跳。
「只要有你在,那麼就算出了什麼問題,你也可以讓事態平息下來。」
貪婪望著舒莫,以不假思索的語氣回復道,他眼中對於舒莫的信任已經到了盲目的程度,就算舒莫現在突然告訴貪婪他是一個背後插著翅膀飛在天上,光靠唱歌就可以唱死污染物的天使,貪婪也會點點頭,然後說:您說得對。
舒莫……舒莫已經不想去理解貪婪的邏輯和想法,他回過頭看著面前的聖歌團,這幾個雕刻而出的蠟像現在還抱在一起哭個不停,由煙霧勾勒出的頭顱貼在一起,偶爾還會因為打了幾個噴嚏而搞得同伴的臉開始變形。它們長得一模一樣,看上去幾乎就是由同一位雕刻家雕刻而出的,舒莫看著它們的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先將收容室恢復原樣。
但說句實話,在舒莫剛剛有些茫然,甚至開始鑽牛角尖的那一瞬間,貪婪對他說的那番話卻給了他一種異樣的鼓勵感。舒莫突然發現,原來他也是在被其他人期待著的。
那種堅定不移的肯定、完全盲目的信賴以及毫不猶豫的選擇是無法偽造的,某種程度上,這種極端的感情都意味著扭曲和異常,但對於舒莫來說,他卻是有史以來,少有幾次的,被其他人如此堅定地信任著。
『要成為我的信使嗎?』
這句話突然在舒莫腦中一閃而過,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貪婪和希既然有一絲相似,這個念頭出現在青年腦中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想笑,但笑著笑著,他突然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