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
夕伸出手,理了理他胸前的衣服,接著說道:「所以它們應該跪在地上向你祈求,以獲得被救贖的資格。」
「這就是你能力的本質。」夕輕描淡寫地說:「你是掌握它們命運的神,這樣的你在面對污染物時,根本無需考慮其他。」
在舒莫的面前,夕繼續說道:「他們是否可以被拯救,只在於你的想法,舒莫,你不需要關心它們做了什麼,或是需要什麼,你只需要審判它們,利用它們,這是你應該有的權力,你拿捏著它們的生死,所以它們要跪伏在你面前。」
男人伸出手,捧住他的臉,他生有六指,輕輕地捏著青年的下巴,動作憐惜:
「如果你選擇不拯救它們——那麼就是它們的問題,你生來就有這種能力,你無需感到愧疚,因為你問心無愧,不是嗎?」
說到最後,夕歪了歪頭,繼續說道:「如果任由它們肆意妄為,那麼審判的權力就會被顛倒、被扭曲,決定這一切的人是你,如果它們跪伏卻沒有被救贖,那就是它們沒有資格。」
「這不是你的問題。」夕說完後,看著瞠目結舌,但又好像有些茫然的青年,最終一錘定音:「因為它們,才是該為自己的無能感到愧疚的人。」
「?」
舒莫看著他,仿佛三觀和思想都有些被顛覆一般,目露遲疑:「可是……?」
「難道,我說得不對嗎?」夕站在那裡,微微垂下眼看著他,那強烈的壓迫感、理所當然掌握一切的姿態,以及渾身散發出的威勢,讓人完全不敢、也無法去反駁他的話。
甚至於,舒莫有些難以思考了,他甚至開始覺得,夕說得是對的。
最恐怖的事情,並不是夕強迫他去做什麼——而是他的話即使顛覆了舒莫的想法,即使聽上去有些驚悚,但是,在某一種程度,他的話,甚至聽上去是有道理的。
看著舒莫仿徨的樣子,夕微微勾起唇,然後緩緩笑了起來。那淡淡的、悅耳空靈的聲音在舒莫的耳邊緩緩流淌,仿佛要聚成一團粘稠的毒液般流進他的腦中,將他的思想完全扭曲。
「舒莫,」夕站在他的面前,對著舒莫伸出手:「讓我們一起來改變這個世界吧。」
「……」
舒莫退後一步,怔怔地看著他,片刻後,青年微微搖著頭,他剛想說些什麼,夕卻眯起眼睛,驟然上前,與此同時,舒莫身後的電視機也因為青年的動盪而開始播放其他內容,仿佛在下意識地以此來反駁男人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