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指輕顫,突然感覺身體一痛,接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敲鐘人抓住加里,剛想伸出手,扭斷他的脖子,一道聲音卻傳了出來,希的身影緩緩走出,他的身後是不斷掙扎,接著失去聲息的女人。男人走入這群污染物內,看著身旁的怪物卻毫無畏懼,在怪物們滿懷敵意的眼神中,希走到了舒莫的身邊,然後,他抬起臉,看向面前的加里。
「你,是月柱1的孩子。」
希的聲音傳來,舒莫抬起臉看向他,加里望著面前的人,像是誤會了什麼,然後拼命地點著頭。
「放開他。」
希說道,這讓加里眼中的情緒更加激烈了。舒莫看著希,眼中滿是不解,周圍的污染物仍然抓住加里的脖子,敲鐘人更是僅僅握住對方的頭顱,像是下一秒就會將其捏碎。
「……放開他。」
舒莫的聲音傳來,怪物們的手一頓,接著,它們緩緩退後,露出了中間死裡逃生的人。
「希大人……」加里剛想說什麼,卻發現希並未理會他。男人走向舒莫,接著拉起他的手,兩個人朝著加里的方向走去,接著,希握住舒莫的手,他的手中握著一把匕首,男人將這把匕首握在舒莫的手裡,接著,自己握住了舒莫比他小一號的手掌。
希的掌心傳來溫暖的溫度,舒莫看著面前的人,手突然輕輕顫抖起來,希說:
「不要緊張。」
「舒莫,你知道殺人是什麼感覺嗎?」
舒莫怔了怔,然後搖了搖頭。
加里看著這一幕,看著這扭曲的一幕,他的臉上毫無血色,男人想要向後逃,卻發現四面八方都是怪物,他想要求饒,卻發現希沒有在看他,而舒莫則不會反對希。
然後加里就發出了絕望的笑聲。
他在想,他到底為什麼要留下來呢?
「來,跟著我的動作就好。」希的聲音很耐心、很溫和,舒莫搖著頭,手在微微顫抖,男人卻輕笑起來:「你剛剛不就是想要這麼做嗎?」
「你總要面對的。」
就如同一位溫和的長輩般,希在耐心地、仔細地教導著舒莫一些他從未接觸過的事。一些他之前從未想過,現在卻要親手去做的事。
猶如握著他的手,在一張純白的紙張上塗抹著,希一點點地動作著,將這張純白的畫布上填滿顏色——只屬於他的顏色。
「你的手要穩、身體不需要太僵硬,只需要握住刀,然後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