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是歌者,那是原本應該屬於他的位置。
他為什麼不能讓自己討厭的東西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青年閉上眼睛又睜開,接著,他深藍色的眼中印出黑袍人的模樣,他們一直用兜帽掩蓋著自己的軀體,普尼亞看不見他們的臉,也不知道他們是誰。
但是……這都不重要。
他的眼眸微微收縮,最終,映出了鮮紅的一點,聽見某種聲音教唆著、慫恿著。
之後的生活極其平靜,只是一夜之間,他的競爭對手突然消失了,普尼亞如願成為了歌劇院的歌手,走上了他夢寐以求的舞台。青年正從宴會中下來的時候,卻突然聽見友人說:「貝利家族的人都遭受了莫名的災禍。」
「他們在一夜之間死了將近七成的人,只剩下家主和幾個人存活,也不知道他們遭遇了什麼……」幾個人仿佛說笑一般,聊著最近發生的八卦,普尼亞搖晃著杯中酒,也露出了些許溫和的笑容。
其他人不知道的是,那些失蹤的人的頭顱,就埋在他莊園的後花園裡。普尼亞一開始看見時還吃了一驚,但他很快便讚揚了黑袍人的行動力。
接著,猶如開啟了潘多拉盲盒一般,讓他不痛快的領班……他討厭的同事,多嘴的貴族,以及妨礙了他家族的競爭者。
後花園內埋著的頭顱越來越多,那些月季仿佛吸收了某種養分般,變得越發鮮艷嬌嫩起來,黑袍人從一開始的遵從,再到後來的越來越失去耐心,貴族們也有些察覺到了異常,一切的種種,似乎都是和普尼亞有關的人。
然後到了前幾天,黑袍人首次詢問他:「我們什麼時候才可以獲得解脫?」
「聖者大人……」他們不斷祈求著,然而普尼亞卻說道:「你們就不能先幫我除掉那些礙事的人嗎?」
黑袍人沉默了,他們凝視著面前的人,久久,普尼亞在這股寂靜中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然而他已經被慣壞了,他甚至是有些生氣的,憤怒於他們竟敢不聽他的命令。
然而到了這種地步,普尼亞也謹慎地開口:「只要你們再幫我做最後一件事,我就答應你們。」
「殺吧。」面前的黑袍人站在一起,以一種夢吟般的語氣說道:「殺吧,殺得更多更多、獲得更多的罪孽,以求得前往神國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