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所長卻突然把舒莫放出去了。
這不僅聽上去有些天方夜譚,就連一直和他角逐的人,都差點因為突如其來的鬆了力道而差點翻了個跟頭。
舒莫的心慌慌的,當然,他發現自己並非厭惡所長,甚至於對所長生不起真的氣來,哪怕他已經變態到了這種程度。
但他卻不能接受現在這種,就算是離開對方一步,也需要懇求男人,才能擁有那來之不易自由的處境,極端的掌握欲和控制欲當然會讓人排斥,無論對方是誰。
而所長的掌握欲甚至不是極端的那種程度:他是那種,比較一言難盡的,就算在瘋子裡也有點過於極端的類型。
一眼看上去,就知道這傢伙究竟有多麼獨裁扭曲、性格多麼乖戾極端的瘋子。
畢竟,舒莫確實差點被所長捅穿心臟,他又茫然又迷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就被掛上了十字架,然後男人舉起匕首興奮的對他說:乖啊,我會殺了你,不會很痛的,等你死了,我就把你收藏起來。
舒莫的手指蜷縮了一下,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所長還說:你討厭我?那你不知道希也是這種人?你難道覺得他就會溫柔地對待你?給你自由?還是打造一個籠子把你關進去?
說到這裡,男人目露沉思。
「哦,原來你是覺得實驗所太小,所以想換個更大的籠子住?」
舒莫的手指一緊,手裡的報紙差點被他揉成一團,這是氣的。
可能是終於離開研究所,導致舒莫有心思胡思亂想了,他在心裡默默編排所長,越想,就越氣。
而且,希怎麼可能會那麼做?希怎麼可能像所長那麼……變態。
想到這裡,舒莫的心一沉,逃避似得轉移了話題。他正坐在一輛飛速前進的懸浮車上,在這輛裝載了重型武器的懸浮車上,畫著生命工廠的標識。
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這近乎死寂般的氛圍,可能和坐在舒莫隔壁的貪婪剛剛拔出鐮刀,差點把隊長的腦袋一刀砍下來,有那麼一點點的關係。
正在開車的司機是一位剃了寸頭的中年男人;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人則是正在一言不發看著地圖的隊長;在舒莫左手邊坐著正在把弄自己收藏品的貪婪,而在他的對面,一位一頭粉發的女人和一個身體半機械化的男人坐在一起,正在嘗試用目光將舒莫格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