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生命工廠內部的核心之地,是所有員工的禁區,只有審判所的高層以及生命工廠的幾位高層可以進入那裡。」隊長一邊走著,一邊在傾塌的建築內緩緩前進,生命工廠的內部依稀還可以見到當時荒誕戲劇誕世時的景象,這裡的員工並不是在那一瞬間全部死亡的,他們甚至抵抗了很久,卻不是被拖入荒誕戲劇的領域,便是被關押在其中的污染物所吞噬。
而原本被關在生命工廠內的污染物,則要不然互相廝殺,要不然被吸入了荒誕戲劇的領域內,在牆面和天花板上都是各式各樣的血痕以及毀壞的痕跡,地板開裂,有些地方還在不斷流出粘稠的瀝青,整個建築說不出的安靜,有些詭異的安靜,舒莫一行人走了一段時間,他們就已經意識到:一路過來,他們甚至沒有看見過任何員工的屍體,只能看見一件件空蕩蕩的衣服,就好像原本躺在地上的人突然被什麼東西吞噬了一般。
舒莫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貪婪,男人搖了搖頭,那意思是,他也不清楚這裡發生了什麼。
「嘰嘰。」
小蜘蛛有氣無力地被貪婪捏在手裡,男人似乎把它當成了什麼有趣的玩具般,時不時地將它倒拎在手中甩來甩去,它已經無法再蠱惑貪婪,現在只能屈辱地被人玩弄。
「嘰!」
舒莫看向它,小蜘蛛發出了一聲叫聲,那意思是,它只有從誕生那一刻到現在的記憶,就算它將生命工廠的支部拖入領域內,也只是將它作為自己的一部分慢慢侵蝕,它也不知曉,在災難發生後,生命工廠的內部發生了什麼。
舒莫看著它,片刻後,似乎是察覺到舒莫的不快,貪婪曲起手指在荒誕戲劇身上彈了一下,輕笑道:「廢物。」
「嘰!!」
它縮了縮腦袋,敢怒不敢言。
一行人繼續前進著,離中心區域越近,那股難以形容的奇特感覺就越發明顯,舒莫走著走著,都要停下來喘口氣,捂住酸痛的腦袋皺眉。黑髮青年看上去越發難受,貪婪將他抱在懷裡輕輕安撫著,隊長看著這一幕,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自己不應該出現這裡。
他感覺自己的身上正在發著強烈的白光,高挑漂亮,有著一頭絢麗紫發的男人抱著臉上滿是冷汗的黑髮青年,對方英俊的臉上覆蓋著淡淡的薄汗,張著嘴缺氧一般喘息著,貪婪將他完全抱在懷裡,他比舒莫高出一截,懷抱雖然冰冷,卻讓舒莫感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安全感。
「別怕。」貪婪抱住他,安撫似地撫摸著舒莫的脊背,手指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在他身後划過,落入腰線處攬緊他窄了一圈的腰:「我在這裡。」
舒莫握住他的手,黑髮青年艱難地說道:「我聽見很多聲音,那些哭喊和求饒聲。」
舒莫幾乎有些嗚咽地說,快要乾嘔起來:「他們很難受……」
他用力握緊貪婪的手,本能地想要趕到受難者的身邊,但在生命工廠里,已經沒有活物了。
「舒莫,」貪婪說,他悅耳的聲音在舒莫耳邊迴響,男人輕輕揉著他的耳垂,溫柔地摩挲,接著,堵住了他的耳朵:「不要被那些聲音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