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說話?」
舒莫微微垂下眼睛,眼角下壓了一瞬,然後又笑起來,他這個姿勢十分適合親吻,男人靜靜地凝視著他,所以也就仿佛被引誘了一般那麼做了。
「唔?!」
舒莫吃了一驚,因為貪婪突然掐住他的下巴開始吻他,這個吻從一開始的淺嘗即止,再到後面的逐漸深入,仿佛掀開了某種表象一般,從最開始的溫和一點點壓近、壓迫,宛如一位壓抑自己許久才終於得以暫時釋放一番的暴君一般,貪婪,又或者說是希正撕咬著舒莫的唇舌,宛如大軍壓境,對著其中仿徨失措的居民衝鋒,舒莫很快就節節敗退,潰不成軍。
他的眼睛亮得可怕,卻又像是身處某種夢境之中,顯得又軟,又有一種蜜糖般的甜蜜感,兩個人在這個狹隘的通道之中忘我地接著吻,舒莫不需要思考任何事情,只需要緊緊抱住面前的人接受即可,紫發男人不斷換著角度深入著,不給他任何思考的餘地,舒莫感到自己的指尖都在發顫、發軟,並不是因為厭惡,而是因為興奮到了極致,所以在控制不住地發抖。
他滿頭是汗,在幾乎窒息的那一瞬間,貪婪就會恰到好處地鬆開他,垂下眼睛看著獵物喘息幾聲後再次悄無聲息地覆蓋上去,他將舒莫牢牢困在自己的掌心似得,對舒莫的一切了如指掌,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無法承受、什麼時候會失去呼吸,在舒莫即將在自己懷裡溺斃的那一瞬間鬆開人,掐著他死亡的那條線掌握著舒莫的一切。
看著黑髮青年在自己懷中完全不反抗地情動時,貪婪才感覺自己徹底掌握了面前的人,他感到內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男人終於移開唇,舒莫已經手腳無力,累得只能被他抱住,其實舒莫可以掙開,但他太信任面前的人,無論是什麼都全盤接受。
黑髮青年在人懷裡側著臉,露出半張白皙的側臉,舒莫低聲咳嗽了兩聲,感覺自己的舌頭還在發麻,這不像是接吻,像是在殺人般,對方在傾瀉著某種情感,而他只能全盤接受。
「咳咳!」
他又抵著腦袋咳嗽了兩聲,感覺喉嚨沙沙的,像是被什麼東西刮過,連舌根都在發麻,鈍痛。貪婪靜靜地看著他,他現在的神色,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表情和神態的細微變化而已,面前的人給人的感覺就已完全不同。
紫發男人的眼睛微微眨動,他伸出手拍著舒莫的脊背,漫不經心地安撫一番後,才說道:
「什麼時候發現的?」
舒莫仍然在咳嗽,貪婪幫他順著氣,男人望著他,手指伸出,撫摸著他濕漉漉的頭髮。
「在實驗所里,還是在荒誕戲劇的領域內?」
貪婪低下身,悅耳的聲音一時之間竟有種空靈的感覺,他的唇邊帶著淡淡的笑,如水晶般的綠眸瑩瑩發亮,卻在深處反射出了淡淡的輝光,猶如反射出太陽曦光的鏡子。
「說呀。」男人突然咬了一口他的耳垂,卻沒有用力,只是用唇摩挲著,聲音又軟又溫和,似一汪水,要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