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莫的動作凝滯了一瞬,像是有些不理解,又或者是不敢相信這句話是從希的嘴裡說出來的一般,他抬起臉,就看著這面容完美的人撫摸著他的手臂,臉上重新露出溫和的笑容,但那笑容卻覆上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獰色,以至於顯得格外扭曲起來:「但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呢?親愛的。」
「我就算是要殺了夕,你又能做什麼嗎?」希停頓了一瞬,接著繼續用那種溫和的、空靈的聲音說道:「我將他放逐,一點點地奪取他的力量,將他關進沒有任何食糧的牢籠之中,讓他一點點慢性死亡。」
希說著殘忍的話,面上的笑容仍然漂亮:「夕都不能拿我怎麼樣。」
「你又能做些什麼?」
「就像現在這樣。」希牽過舒莫的手,將他死死扼住,黑髮青年猶豫了一瞬,第一次開始掙紮起來,但無論他怎麼用力,在沒有完全佩戴上冠冕的時候,舒莫卻無法從他的手中掙脫,一切的掙扎都仿佛是石沉大海,希僅僅伸出一隻手,就將他想要拿起冠冕的另外一隻手握住,接著,舒莫的兩雙手被他按在一起。
希的一隻手握著黃金權杖,另外一隻手握住舒莫的手腕,黑髮青年的兩隻手被他擒住,男人的手指很長,只需要一隻手,就能化作牢不可破的鐐銬,將舒莫死死扼住,任其拼命掙扎也動彈不得。
舒莫用力掙扎著,希的神色如煙雨,明明是溫和的,卻帶來淡淡的寒意,從背後緩緩深入脊椎之中,舒莫從未見到過他這副樣子,即使一直以來都清楚他的性格,但像現在這種情況,幾乎是猶如撕破臉一般,不給舒莫任何掙扎的餘地。
為什麼?
舒莫抬起臉看著他,甚至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就因為他說的話?
「你想怎麼做?」希說,他手中的暴君遲疑了一瞬,接著驟然爆發出一陣光芒,黃金色的觸鬚伸出,似乎是想要延伸而出幫助舒莫掙脫束縛,但希的五指收容,那片在外界可以輕易毀滅一座城市的金色就顫顫巍巍地破碎開來,黃金權杖上的光芒完全黯淡,幾乎在剛剛被希捏碎。
這句話的語氣明明仍然柔和,卻幾乎猶如嘲諷般了,舒莫的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完全無法理解希為何會如此對待他。
「放開我。」舒莫勉強冷靜下來,但腦中還是一陣陣地不敢置信、不可思議,疑惑,茫然,這一切都反應在舒莫的臉上:「放開我。」
舒莫搖著頭,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再次掙扎了一瞬,就感到希的手指只是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就讓他渾身的力氣都泄了下來,舒莫終於有些意識到現在的情況:希真的要將他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