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有說話,他的眼神從舒莫的身上掃過,舒莫真的確定,身後的人此刻對於自己……真的沒有那種意思。
所以他任由所長將手放在他的脊背上,按住了那塊剛剛出現,現在卻已經完全癒合的傷口。
在那裡,只剩下一道淺淺的疤痕,帶著粉嫩的質感,也如同一道流盡了血,即將完全合攏的傷痕般,被所長的指尖掃過。
舒莫瑟縮了一下。
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所長該不會嘗試按在他的傷口上,接著將他的翅膀硬生生挖出來吧……?
黑髮青年的眼角抽了抽,說道:「不要挖!」
所長的手指一頓,藍發男人的指腹按在那裡,平淡地開口:「總得做個嘗試,不是嗎?」
他如玉的手指上蓄著整齊的指甲,此時正壓在那塊嫩肉上方,似乎下一秒就會挖進其中,毫不猶豫地摧毀面前的這道傷口,只為了將剛剛望見的翅膀重現。
那如夢似幻的美景似乎已經將所長迷得失了魂,他以商量般的語氣說道:「我會治癒你的,怎麼樣?」
「聽上去不怎麼樣。」舒莫說道:「你換個方法。」
「哦?我認為這是最快的方式。」
「你要是那麼做,我會直接痛死在你面前。」舒莫說道:「我死了之後會變成冤魂索命,我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的,」男人聽完他的話,好整以暇地說道:「你吃了生命工廠的『藥』,就算真的死了,你也只會重新復活,然後被我囚……照顧。」
「你剛剛好像說了什麼很奇怪的詞語。」舒莫緩緩皺起眉,狐疑道。
「你是想說,我剛剛在說如果你死了,我就將你囚禁起來圈養,給你準備最好的收容室和房間,然後抱著你給你餵食嗎?」
「嗯,這麼一說,聽上去也不錯。」
「……是我聽錯了。」舒莫緩緩後退一步,他聽見身後的人輕輕笑了一聲,但那笑容卻給人一種極其冰冷的感覺。從頭到尾,即使經歷了再多事,所長這個人仍然還是那麼的……變態。
「舒莫,」男人輕聲說:「你很有趣。」
「你一直都是最有趣的。」所長低下頭,舒莫看不見身後的場景,只能感受到某種柔韌的、有韌性的東西「嗖」地一下甩了出來,所長的口部緩緩裂開了些,他的獨眼緩慢地眨動著,在那張美麗的面孔下方,是一根緩緩伸出,通體黑藍的舌頭,尖端分叉的肉舌緩緩貼到青年肌膚的一瞬間,所長就品嘗到了一股從傷口內部滲出的、令人愉悅的甘甜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