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利特老爹在沉明河的注視下非常坦然,「我還以為你推開這道門的時間不會太久,沒想到你用了近三年,你與我認識的雄蟲,不,是所有蟲比,都少了年輕人的好奇和衝動。」
沉明河無語,他是客氣好不好,現代i人必要的距離感和分寸感,怎麼一下子從年輕人群體裡被開除了。
「多久了?」
夏利特屬於蟲的眼睛半眯著,已經沒法視物,屬於墮落種的複眼在正常大小的腦袋上突兀的隆起。身體墮化的更多,大半軀體已經被蟲子代替,屬於人類的那部分像是強行地塞進了一隻碩大的胡蜂里,驟然看到非常掉san值,長時間看是持續性對精神污染。
他已經不需要衣服去遮羞了,也沒有了那個必要。
夏利特身後的膜翅抑制不住地振動。
工蜂的振翅行為,是嵌刻在基因鏈上的原始舉動。
他身為蟲的那一面在不斷削弱,當蟲子的那一面在不斷加強。
「六年一個月。」
沉明河沉默。
「不過是一具殘軀,隨時都可以死,雄蟲閣下您無需對我憐憫。」夏利特老爹笑著轉身,臃腫的步伐一點點挪動著沉重畸變的身體,他的聲帶仔細聽也有了變化,帶著嘶嘶的暗啞。
「老爹,我其實想說,萊德他們想和斯威煾談判,方法很多,沒必要選擇危險的進入工廠。」
「閣下,他們年輕雌蟲的決定我沒辦法改變,只能夠儘可能提供幫助了,謝謝。」
推門,墮化的雌蟲挪進了門內,門,緩緩合上。
沉明河駐足在幽暗的走廊內,足有十分鐘才轉身回去。
房門合上,屋內的雌蟲和他剛才出去時沒什麼兩樣,依舊保持著溫順乖巧的坐姿,時不時小口吃著粉薯。
粉薯干噎,像啃著濾水一夜做成酸奶碗的酸奶塊,吃一口脖子要抻二里地,必須喝水順下去,但固態水如同刮成糊糊的了蘆薈。
沉明河恍惚覺得給雌蟲吃這兩樣東西的自己像是在給雌蟲上刑……而吃了快三年這些糟糕玩意兒的自己,每天每頓都在渡劫,比執行任務的時候就口水咽壓縮餅乾還難受!
他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雌蟲,雌蟲吃東西的姿勢一直沒變。
沉明河輕笑,他快速出手準確地探進了雌蟲的懷裡,直到這一刻雌蟲才開始變得慌亂,但沉明河豎起另一隻手食指抵在雌蟲的嘴邊,「噓。」
他從雌蟲懷裡拿出一把三棱刺。
沉明河把玩著三棱刺,刺刃折射出寒芒,只要輕輕抿著皮膚便能夠見血……他收起三棱刺,猛地扯開雌蟲寬鬆長袍的衣襟,露出單薄蒼白的胸膛,幾道細小的血絲在上面看起來那麼扎眼。他的大拇指按壓在傷口上,血液滲了出來凝成血珠向下滴落,像是無人踏足的雪地里綻放出鮮艷的紅梅
雌蟲吃痛地抽氣。
「三棱刺對你來說太危險了,是我忽視了你的處境,在礦星沒點東西防身很不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