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伊力西斯的聊天框中,沉明河斟酌著字眼,最後輸入的內容:我聞到了蘭斯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像橙子,聞久了我的身體有了生理性反應,這情況正常嗎?
難不成他是味道戀?
沉明河哀嘆,上輩子忙於工作、訓練,不斷在危險中進進出出,壓根沒發現自己有這種怪癖啊,亦或者是這身體自帶的?
伊力西斯不知道在忙什麼,等了許久沒回。
沉明河收起了空氣投屏,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房門,決定短時間還是不進去了,但也不想出門,托結婚的福,帳戶里的錢暫時夠用,不需要為生計煩惱。
萊德他們焦慮的有一點很對,斯威煾公司似乎進一步加大了對礦物的提純,能夠找到有用礦渣的難度幾何倍數增長,不安焦灼在流放蟲間蔓延。
他上午出門去垃圾場那邊轉了一圈,發現爭鬥越發多了,地上時不時能夠見到凝固不久的血液,陰暗的角落裡有令人頭皮發麻的咀嚼聲傳出,一對又一對老鼠幽綠的眼睛跟著染上了嗜血癲狂的紅。
以前維持在流放蟲間的微妙平衡已經被打破。
沒有多逗留,沉明河轉身離開去了一趟黑市,和裡面的鍛造匠約定了時間後,就即刻回來了。
在走廊里來回踱步的沉明河抬起的腳沒有落下,他緩緩收回了腳,視線落於腳尖,兩隻腳的腳尖孩子氣地相互碰了碰,他長嘆一聲,說實話,他不能夠騙自己,推開門看到雌蟲安然無恙地待在房間裡那一刻,他的心底油然而出是滿足。
黑暗中禹禹獨行太久了,突然闖進來的月輝啊,沉明河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朝著他抬起手……
走廊里,沉明河抬起手遮住了眼睛,緊抿的唇角彎起了個小小的弧度。
「尊敬的雄蟲閣下,你一個人在走廊里發癲地走來走去幹嘛?」
在門口看了好一會兒的夏利特老爹狐疑地看著雄蟲,一遍又一遍在走廊里走著,一會兒笑一會兒又沉下了臉,他年紀大了,禁不住刺激,真的很怕雄蟲真的發瘋拿刀亂砍,礦星的氛圍已經很不對勁了,真的不缺瘋的蟲。
沉明河放下了手,禮貌溫和地說:「只是在想一些事情?」
「想的如何了閣下?」
「想明白自己要什麼。」
「恭喜啊閣下,有些蟲渾渾噩噩一輩子都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夏利特老爹涼涼地恭喜,他私心覺得雄蟲肯定是想著雌蟲的事兒,以他過來蟲的經驗,只有想雌蟲臉上的表情才會像調色盤那麼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