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喊出史密斯的,是身體裡殘留的情愫,屬於小明河的情感。
沉明河本人與史密斯沒有任何話題,場面陷入了尷尬,史密斯識趣,他站起來說,「閣下,我就不打擾了,還要去明尼斯特工廠打工。」
「你是明尼斯特工廠的工人?」
「我在裡面上晚班,裝卸工。」
沉重的生活負擔早就壓垮了這個雌蟲,他變得麻木、沉默,只是機械地在生活。白天在咖啡館裡做服務員,晚上進入工廠做力工,他把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仿佛這樣才能夠減輕一點當年的罪孽。
罪孽啊……
史密斯抬頭看向沉明河,卻像是自他身上去尋找著自己熟悉的影子。
但沒有,一點也沒有。
沉明河沒有資格替明尼斯特說原諒,那段被霸凌的歲月是他不敢面對的過往。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史密斯主動打破,他說,「閣下,我不會泄露半字,如果我違背,我就失去右手,再也拿不起劍。」
劍術師最寶貴的就是執劍的手,這是他拿著自己勝過生命的劍術起誓。
沉明河點頭。
得到信任,史密斯緊繃的心得到了一絲輕柔地撫慰。
看著史密斯逐漸走遠,曾經驕傲的蜂族雌性銳意已經盡數磨掉,但藏於庫管里的長劍好像還倔強地保留著一個高階劍客的尊嚴。
「閣下。」
沉明河,「嗯?」
「史密斯不僅是你的老師吧。」
沉明河,「呃……」
汗流浹背了啊。
「那個、這個……就……」
蘭斯微笑,靜靜地等待著雄蟲的解釋。
沉明河耷拉下肩膀,他說:「以前的我給這個老師送過情書,上的雄蟲學院嘛,好看優秀的雌蟲就很受學生們追捧,明河也是其中之一。」
記憶中,明河·明尼斯特害羞地偷看,每當史密斯的目光看來,他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飛快地移開視線,甜甜的又酸澀的,在朋友的鼓勵下終於邁出了勇敢的一步,他知道自己會被拒絕,卻想勇敢一次。
「明河就像是史密斯的戰利品吧,那封情書他一直夾在隨身攜帶的書里。」
蘭斯握緊了雄蟲的手,「閣下,不要為之難過。」
「當然,不值得嘛,而且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雌蟲。」
蘭斯笑了起來,「閣下,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很會說情話。」
「有嗎?」
沉明河不覺得啊,「我只是在說實話,我不會說情話。」
他們起身離開咖啡館,去往停車場的路上,蘭斯湊到雄蟲的耳邊說:「閣下,我也想要情書。」
「什麼?」
沉明河沒有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