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去了。」沉明河笑著和蘭斯從躲藏處走了出來。
風吹過, 鼓起了他的斗篷,吹亂了蘭斯的鬢髮。
「閣下。」
在風中,蘭斯輕聲的呢喃送到了沉明河的耳邊。
「嗯?」
蘭斯, 「閣下,我討厭那個孩子。」
沉明河不解,難不成蘭斯敏銳地發現了什麼?
傻可以裝出來, 孩子的身份也是最好的偽裝,執行任務時候領導就強調過「不要輕易共情」「收起你的同情心」「不要憐憫」……沉明河快速復盤與榔頭遇到後發生的點滴, 沒有發現什麼可疑點, 他究竟疏忽了什麼?
「因為他說你是他的雄父。」
沉明河眨眨眼,不是因為那小子有危險?
啊呀……
他的心門就像是被小貓爪子一樣撓了一下。
「沒有私生子。」
現在就應該給沉明河照個鏡子, 笑得像個偷腥貓一樣的。
「也沒有情人。」
「沒有。」
他在給蘭斯承諾。
沉明河還補充, 「也沒有心上人、白月光、硃砂痣、愛慕對象。那個沃克·史密斯,呃, 就……」
那是小明尼斯特喜歡的,和他沉明河沒有關係啊。
沉明河撓頭,這是個繞不過去的問題。
蘭斯靠了過來,吹起的髮絲輕撫沉明河的臉。
沉明河摸著自己的面頰,他笑著說:「讓你搶先了。」
「閣下,這是雌蟲應該做的。」
蘭斯唇角微勾,他帶著忐忑地問,「明河,我可以這麼叫你嗎,閣下?」
「我早就想讓你這麼叫我了,叫閣下挺彆扭的。」
「明河。」
蘭斯的呼喚,不輕不重地落在了沉明河的耳膜里,他撓了撓耳廓,有種被在乎被關懷被擁有的情愫在胸腔內鼓譟。
「明河,我沒有約見過雄蟲,我以前都沒想過結婚,我……甚至不知道怎麼去愛你。」
「我也不懂啊。」
沉明河暗沉的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他輕輕咬著下唇,抬起手按在蘭斯的眼睛上,大拇指溫柔地緩慢地磨搓他嬌嫩的眼皮。
蘭斯微微仰著頭,信賴地任由他撫摸著自己最脆弱的地方。
心底深處蟄伏的獸試探地朝外伸出了爪子,見沒有被阻止,更加大膽地探出了半個身子……
隔著柔軟的眼皮,能夠感覺到眼球輕微的顫動,沉明河無聲地彎起嘴角,他俯身靠近,牙齒叼住了蘭斯的下唇,直到嘗到了一點腥甜。
血液的鐵鏽味在唇齒間蔓延,沉明河舔了舔那細小的傷口,他喟嘆了一聲,鬆開了那片唇,緊緊地抱著蘭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