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榔頭聲音訥訥。
沉明河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你也受傷了。」
榔頭指了指雄蟲的手腕和右腿。
沉明河扭動手腕, 「沒傷到骨頭,處理一下就好。」
榔頭磨磨蹭蹭地靠了過來, 「還有肩膀呢。」
「這個倒是忘記了。」
沉明河把消毒噴霧扔給了榔頭, 「幫個忙吧小伙子。」
「欸, 我能做好的。」
榔頭表現踴躍,幫忙清理傷口。
沉明河給自己纏了一條冷敷貼,緩解手腕上的傷,他問:「你家的地址多少,送你回去。」
榔頭報了一個地址。
「006。」
006說,「好的, 閣下,已經調整了方向。」
榔頭在街區混,受傷是家常便飯, 但肯定沒受過這種幾乎能夠透過皮肉見到骨頭的傷,他處理地膽戰心驚,就怕自己沒輕沒重地弄傷了雄蟲。
但他疑惑地發現, 雄蟲好像習慣了這些疼痛,他的身體因為疼痛微微顫抖, 可他一聲沒吭。
「你們兩個對自己都好狠。」
榔頭上完了噴霧後愣是一腦門的汗。
沉明河心思明顯不在上面,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說什麼?」
榔頭噘嘴,賭氣地說:「沒啥。」
「哦。」
榔頭癟癟嘴, 繼續給雄蟲清理傷口, 他看著雄蟲那個不大但很深的傷口,心裏面想這個傷口應該是被機械螳螂的前臂戳的, 換做普通蟲這一下躲不開早就被機械螳螂戳對穿了,雄蟲真是厲害。
他期期艾艾,想問的話在心裏面琢磨了一遍又一遍,但每每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要說什麼就說吧,沒必要吞吞吐吐的。」
「你是明河·明尼斯特嗎,通緝榜上那個?」
榔頭腦子裡如擂鼓,咚咚咚。
沉明河笑了下,終於問出來了。
「是啊。」
榔頭激動地蹦了一下,急切地喊著,「爸爸,你是接我和姆媽的嗎?」
「榔頭,我不是你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