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說我是他爸爸?」
漢克臉上出現尷尬,微微別過頭的動作倒是和榔頭如出一轍。
「他認定我是他雌父,就一直纏著問我誰是他的爸爸,我、我不知道那時候腦袋想了什麼,就脫口而出閣下是他的爸爸,我昨晚已經和他說清楚了,但孩子一時間有點難以接受,閣下請放心,我會糾正榔頭的想法,不給閣下添麻煩的。」
「上來吧。」
沉明河調整了車內的座椅,讓漢克·史密斯單獨坐到後面去。
上車後漢克發現自己其實已經給雄蟲閣下添麻煩了。
他在后座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他無論說什麼都顯得多餘。
絞在一起的雙手因為用力而指節泛白,他看著雄蟲閣下和他的伴侶,恍惚間更加堅信了之前的判斷其實眼前的明河·明尼斯特非常陌生,除了名字,沒有半點相似,那個記憶中羞紅了臉的少年就像那日的落日餘暉一樣,仿佛都成了過往。
漢克覺得心臟絞痛,本就沒有得到過卻連那點回憶和念想都在徹底消失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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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門在外,一切從簡,沉明河早就料想到說不定要在車上休息或者過夜,臨上車的時候就買了一些簡單的清潔用品,他撕開了一袋濕巾給蘭斯,「漱口噴霧在手邊。」
離開B·216後,只要有條件,沉明河是絕對不想碰那些清潔器、固態水和營養膏的,皮膚接觸到濕巾上純淨柔軟的水,他才覺得這個臉洗乾淨了。
洗漱完,他們開始吃早餐。
桂花味拿鐵的香氣溢滿口腔,蘭斯說:「明河,嘗一口?」
「不了,006給我點了熱巧克力。」
蘭斯抿嘴笑了起來,「咖啡喝習慣了,越喝越香的。」
「那我勉為其難喝一口。」
沉明河靠近了想舔走蘭斯嘴角邊的奶泡,但身體半抬起來才想起來後面坐著心焦的漢克,不能太過分,他遺憾地用大拇指擦掉蘭斯嘴角邊的奶泡送入口中,「有點好喝。」
蘭斯眼睛是看不見,但他能夠聽見,能夠感覺到啊。
何曾被這麼對待過,素來嚴苛的他連親人都不敢隨意靠近,他們遠著敬著、琢磨著揣度著……蘭斯懶得敷衍他們表現出來的親情,他們想卻礙於他的冷漠不敢靠近。
蘭斯耳廓發紅,在銀髮的襯托下顏色更加明顯。
「要先吃牛油果醬還是牛肉洋蔥醬?」
配餐的是兩種醬料,一甜一咸、一葷一素,006不愧是小舔狗,想得非常周到,點的醬料都是雙份的,可以讓他們都嘗嘗。
「剛起來,想吃牛油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