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桓想通了語氣也就沒那麼沖了,反而有心情調侃兩句:「要是咱倆有天鬧掰了,肯定是因為你岑雁寒不長嘴。」
「嘁。」岑寂翻了個白眼不屑道:「誰稀罕你,鬧掰就鬧掰,我有的是朋友。」
殷桓早習慣了他這臭嘴,絲毫沒放在心上。他嘴裡哼著小調嘟嚷:「嘴巴干,想喝酒了。」
岑寂把腰間的酒袋解下,扔給他。
「我不要這個——」殷桓腦袋往後仰,拉長了聲音:「我要梅子酒——要白玉蓮花盞——我要喝溫的不要涼的——」
岑寂一腳踹得他直接躺到了地上:「慣的你毛病。」
殷桓毫無形象可言的躺那兒,爬都懶得爬起來,雙眼放空自言自語:「該死的舊社會,該死的修真界,還是社會主義好……」
殷桓又開始說些奇奇怪怪的話了……
岑寂嘴角抽了抽,乾脆閉眼打坐。
不多時,禁閉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岑寂被叫了出去。
他被引著到了一個年輕女人身邊。
墨發紅唇,馬尾高束,眉眼間顯露出幾分落拓不羈的灑脫氣質,赫然正是劍尊本人。
岑寂眼睛驀地睜大,正俯身要拜,卻被劍柄挑著胳膊攔住了。
「免了,北茫不講究這些虛禮,留在收徒大典敬茶時再拜我吧。」劍尊如是說道。
收徒大典?敬茶?
劍尊要收他為徒?!
岑寂被突如其來的快樂砸得不知自己姓甚名誰。
「本尊分明早已渡過雷劫,卻留滯人間不得飛升。去東闕宗請東闕君問過若木神君才知道,原來是本尊在這人間還有些塵緣未了。」
劍尊挑挑眉:「本尊命里三個徒弟,你是其一。我對你只有一個要求——」
岑寂道:「仙尊請講。」
「萬事低調,最好不要讓外人知道你是我的徒弟。」劍尊淡淡道:「東闕君說依卦上看,你們三人在我去後定會反目。你們與我最多只有十數年的俗世師徒情分,本尊無情道大成一生清清白白,卻不想門下不清靜……」
「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別讓我飛升之後晚節不保,惹人非議說我教徒無方。既然你們非要反目不可,那就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別傳到外面落人笑柄。」
岑寂聽懂了,劍尊這是早就知道他是那些個腌臢世家裡出來的,對外宣稱不收世家子為徒,也是為了掩人耳目讓人想不到她收的徒弟其實就是個地地道道的世家子。
同室操戈,兄弟鬩牆。這些東西放在大門派里都是再常見不過的事,傳出去也掀不起多大風浪。但若是惹上了世家,那就不一樣了……
世家為了給自己造勢,什麼事都做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