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有人從後面徑直對著莫懸脖子來了一刀,他腦袋掉到地上滾了兩圈,終於安靜了。
殷雲度滿身是血躺到地上喘氣,虞渺然也沒比他好到哪裡去,但還矜持的試圖保持一點顏面沒有和他一樣隨地就躺,而是扶著樹脫力坐下。
兩個血人一躺一坐,過了好久才緩過來一點。
「爹,爹你快來……來把你外甥女接走,你最好快一點,晚了血就流幹了。」殷雲度對著傳訊的玉牌喃喃:「什麼?你問我在哪裡?我哪知道這是哪裡……」
一旁的虞渺然道:「仙盟東北四千四百五十六丈。」
殷雲度表情震撼看他一眼,然後對玉牌複述道:「仙盟東北四千四百五十六丈。」
殷雲度走過去看了看被虞渺然拖到祭台一旁靠著的應憐,發現她的穴位已經被人封住,手腕也包紮起來,一時間不會再流太多血了。
他看向祭台上邪異的紋路:「這是什麼東西……」
「是兩種獻祭陣法的混合。」虞渺然忽然開口:「我曾見過一種,是能把人煉製成法器的邪術。」
殷雲度驚愕於仙盟里居然有這樣的全才:「那另一種呢?」
虞渺然搖頭:「不曾見過。」
殷雲度惜才之心頓起:「你這身本事待在仙盟當一個小小司務多屈才,來跟我干怎麼樣?宗主之下職位隨便挑,當然,如果你實在想當宗主的話,也不是不能商量,咱們可以輪換著當……」
殷雲度找過來說自己是某某宗主之子時,虞渺然本以為這又是哪家來找事的紈絝,但經過這一戰,虞渺然對他大為改觀,有了幾分結交之心。
但雖然如此,他還是果斷搖頭:「道友說笑了,仙盟需要我。」
「禁微則易,救末者難,你可想好了?」殷雲度道:「你自己就是仙盟里的人,仙盟現在是什麼樣,想必你要比我清楚,這不是你一個人想救就能救起來的。」
虞渺然不為所動:「不試試怎麼知道。」
殷雲度看他一眼。
到底還是年輕……覺得全天下都能被自己一個人撼動。
不過大概也正是因為憋著這口不服氣的固執勁兒,才算得上是少年人吧。
「也罷,人各有志,我不強求。」殷雲度從身上摸了摸,掏出一枚蓮花狀玉佩遞給他:「別嫌我說的難聽,你這樣的人,哪怕你願意忍欲負重,仙盟也是容不下你的。等哪天待不下去了就拿這玉佩去揚州變宗,我有個特別合適你的位置給你留著。」
虞渺然想拒絕,卻被殷雲度硬塞到了手裡:「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收下就當多個朋友,你不說誰知道這玉佩是幹什麼的。」
殷雲度不想跟他玩什麼三辭三讓,不給虞渺然拒絕的機會,他快速道:「我該走了,夫人在家等著呢,這個點兒還不回去他該生氣了。我爹來之前勞你在這兒看著我妹坐一會兒了。」
說罷踏上飛劍,只一瞬便沒了蹤影。
……
岑丹溪是被血腥味嗆醒的。